葉涵的話本是不大,歌曲恰好有一段鋼琴,聲音降下來,加上捧着麥克風緊挨小黃毛的小紅毛噗嗤一聲笑出來,聲音從麥克風擴散開來,多突兀多難聽就有多誇張。
「哎呦,笑死我了,阿徊這是被調戲了?」
這一句,成功的引起玩遊戲的,喝酒的,聊天的各種毛們的注意。
葉涵來不及懊惱自己的口誤。輕手輕腳、低眉順眼的往外挪,正想說一句:不好意思,跑錯地方了。
人影錯動中,葉涵覺得自己看到葉澍了。以為是錯覺,便又向裏面大膽的瞅了一眼,卻看到隔着兩個人距離的玲子還有上次挑事的混混。他們其實是朋友?所以上回自己多管閒事了?
葉澍對熙熙攘攘的環境無感,抱着手臂假寐。看到葉涵的一剎那,玲子下意識的看向葉澍,她的阿澍,正淺笑着,即使是不可捕捉的笑,卻沒有逃過她的眼睛。這種笑是釋懷的,是真心的。這種笑卻也是刺眼的,原來和自己交往中葉澍從沒有內心中接納過自己。以前沒走進他心裏,現在更沒有資格了嗎?她當即拉下臉,捧着一杯酒,眼睛鋒利且薄情的看向葉涵,仿佛再看一場好戲。
羅徊瞪着葉涵:「小傢伙,回家找媽去吧。」想了想又覺得自己有些凶便補充一句:「我的頭髮是橙紅色的,老闆說很有活力建議我染,你不適合這個顏色。」葉涵瞪了一眼,她並不覺得自己比小黃毛小。
小紅毛笑得更是沒有形象:「哎呀,春天要到了,阿徊要發春了。」
羅徊臉有些辣,抓了一把瓜子就往陳津嘴裏塞。陳津縮了縮脖子,膝蓋上勾,兩人鬧的不亦樂乎。
葉澍起身,走了過來,葉涵心不自覺的跳動,頻率更是快的爆表。她安慰自己,他也許是去廁所,也許是去打電話,也許是抽煙什麼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從心間升騰。
女孩推開門,從天而降,像個童話般出現。
葉澍慢慢走近,走近他的童話。伸手摸了摸葉涵的頭髮,表情淡的幾乎看不清,逗着趣兒:「阿涵是來找我嗎?」
等等,我可不是來找他的,怎麼那麼自戀。再等等,阿…阿…涵?
小黃毛和小紅毛停止了打鬧。
小紅毛嘖嘖嘴:「看來小可愛有主了呢?」
羅徊有些陰沉着臉:「葉澍,你怎麼回事!你當玲子姐是什麼人?」
「普通朋友而已。」
羅徊呸了一聲,甩開話筒,話筒一撞擊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媽的。」
「阿徊夠了。」玲子暫停音樂,裊娜的走了過來。
「沒聽到阿澍說的話嗎?」她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葉涵:「我們已經和平分手了,至於她…」
「我是他三姑家哥哥的大表姐的女兒,算起來應該是他遠房表姐兼後桌,我叫葉涵。」葉涵猛的一個激靈回神,搶先一步答道:「那個,你媽媽讓我叫你回家…吃飯。」氣氛夾着寒氣一陣接一陣飄來。葉澍被打了沒事,就怕殃及池塘的小魚苗。這個時候,和葉澍一個姓真好。她看了眼小黃毛,眼裏的凜冽慢慢變得平和,機智如我,機智如我啊。
大家心知肚明,眼前這個短髮女生對葉澍來說必定不一般。羅徊壓低了聲音:「葉澍,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想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我們幾個認識也快兩年了。」葉澍淡淡的,拒人千里的模樣。
羅徊有些懊惱:「你就這麼不給玲子姐面子嗎?非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給人下不來台?」
「為難要分主動和被動時態。」葉澍目光也冷了,聲音低沉,暗含警告:「羅徊,你英語學的不好。」葉澍說這話的時候,祥子心虛的低頭喝悶酒。
羅徊噘着嘴,語調下降,有着孩子般的討好:「澍哥,我也上過學的。」
「阿徊。」燈光陰暗中,看不見葉澍眼裏究竟有什麼樣的暴風雪:「你只有惹我生氣的時候才叫我哥。」
羅徊沒做聲,他懊惱極了,縱然他為玲子姐打抱不平,可是葉澍也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甚至高於玲子的存在。他只是單純的覺得女孩子弱勢,而他看不慣而已。
葉涵總覺得有一種錯覺,她進了一個把自己當刀使的世界,她所要做的只能裝傻,心中隱約有了煩躁。葉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