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蘇慕而言,眼前這位名叫左立的男子,不管是語言還是神態都過分的熟絡,而這種過分的熟絡與她內心的感覺十分彆扭。
就剛剛他和潘達握手時,進行的自我介紹,蘇慕覺得更像是在對她說的。
更加重要的是,在他投來的眼神中有一種看不懂的東西,一種和他外表不符合的東西。
對,應該叫深藏不漏。
所以,他給蘇慕的感覺是很不舒服。
熟人?
完全沒有印象。
看着對方友好伸出的手,蘇慕尷尬至極臉蛋上還是不免客套的露出熟絡的微笑,迎合着他:「你好!」。
對方很滿意她的反應,握着的手停頓數秒便鬆開。
而在和對方握手時,蘇慕注意到那條橫貫整個右手手掌的疤痕。
這疤痕就像一道電流刺激着蘇慕腦海里的一個片段。
五年前,張慎缺席她的舞蹈比賽。他的解釋是英語單詞默寫不過關,被留校了。
蘇慕撲哧一笑。
張慎手機上收到回復,「真的是笨死了!」。
比賽落幕以後,蘇慕給他打電話報喜才知道他那裏是「留校」,他剛剛因為突發性闌尾炎,剛被送進醫院,開刀。現在一個人在醫院躺着。
她急匆匆的趕到醫院。
在醫院的走廊上,一位警察的身後,站着一個身材瘦高的男生,正在拍打身上的灰塵。右手包着厚厚的紗布。
他看到蘇慕的到來,立馬將受傷的右手伸出,一臉陽光燦爛的說:「你好,蘇慕!」
蘇慕並不認識此人,但是看着瘦若枯柴的手臂和被紗布包裹得不見手指的右手手掌伸到自己面前,感覺就像哆啦 a 夢的手掌,再配上他的表情,居然覺得挺萌的。
她不敢觸碰他受傷的右手,又不好意思直接離去,也不知道怎麼稱呼他,於是待在原地不動,一時也沒有回話。
病房裏的張慎,本應該躺在病床上,不知幾時探出頭來,對着蘇慕撒嬌道:「哎喲,藥太燙了,快來幫我吹吹!」
見病房裏那幼稚的傢伙又在無理取鬧,蘇慕回了句「就來!」,便跑到張慎面前,扶着他躺下。等她目光再落到門口的方向時,那男子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個無影無蹤是指在從那以後到今天為止,蘇慕都沒有再見過他。
沒想到,當年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會以這種方式再次遇見。
&就是蘇慕啊!我總是聽立哥提起。你好啊!我是錦瑟,李商隱寫的《錦瑟》裏面的錦瑟。」她的笑容不帶雜質,也向蘇慕伸出手,卻被左立牽回。
左立的這個動作讓錦瑟相當不高興,她冷笑「哼」了一聲撇過頭去。
&老婆還要回家做飯,先走了!」左立親吻着手中錦瑟的手背。
錦瑟一聽「老婆」兩字忍不住又回過頭,盯着他,「誰要做你老婆啦,流氓!」
左立將手一松,掉頭向車子走去,步態瀟灑,語氣很冷:「我本就是流氓。」
接着錦瑟和兩個大漢上了那台橘色的車。而左立一個人開着另一台,駛出小院。
蘇慕和潘達要不是見對方人多,肯定會把心裏罵了不下十遍的那句話吼出來:神經病啊!大白天秀恩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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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暗下,小小的院子走了兩台車後,顯得空曠多了。
蘇慕和潘達一前一後走進樓道。
走廊的盡頭可比院子裏熱鬧多了。
只見思思扎着兩條小辮,繫着圍兜,端着一籃子小菜,站在門口,接受着鄰里街坊的檢閱。
當然,以她在食堂早就練就的一身「賣萌賣乖」的本領,自然成為大叔大媽的心頭愛。
於是耳邊全是讚美之言:
&們院子裏,就屬他們李家的孩子有出息,你看這找的媳婦,真快巧懂事。」
&姑娘一看就知書達理,賢惠能幹。」
&小姑娘真水靈,李峰這小子真有眼光!」
李峰對自己的眼光自然是有信心的,但是街坊「賢惠能幹」的評價,他持保留意見。
要知道剛剛她切出來準備下火鍋的土豆塊,讓自認為刀工了得的李峰
第十一章 小聚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