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小狐狸下館子回到宿舍,陶星剛剛好跟葉子梅煲完電話粥,他告訴我,因為早上的事,我出名了,現在很多人都在聊我的事情。
對於陶星所謂的「出名」,我並不感興趣,再說,以前讀書的時候,我就挺「出名」的,畢竟從高一開始,我的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從來沒有掉下來過。
旁人異樣的目光,早已經習慣了。
再說,他們所關注的不過只是之前那個老首長而已,我只是河底的小魚小蝦,一旦潛水時間久了,他們也就淡忘了。
隨着來到京城時間的變長,接觸人的數量增加,我越來越發現,這個世界跟我想像得完全不一樣。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爹就告訴我,外面的世界不能用腦子去想像,更不能用眼睛去觀看,而是要身心去體會。
其實我爹從來沒有反對我離開夏家村,甚至有些鼓勵,否則他也不會支持我讀書,畢竟我們家只是普通的獵戶,我爹雖然本事不俗,但說實話,打獵能賺幾個錢?
家裏為了供我讀書,爹娘都生活得很苦,特別是我娘,自從嫁給我爹之後,就沒過上一天好日子。
我爹自從外面回來之後,他的身體一直不是很好,曾經有一兩年時間,都是坐在家裏休息,偶爾和七叔上山佈置一些陷阱,捕捉一些獵物回來。
特別是剛回來的時候,我爹臉色慘白,那時候他經常喝藥,村里人都嘲笑他以後都要抱着藥罐子過活了。
我爹娘談對象那會兒,還有人偷偷地勸我娘把我爹踹了,說我爹活不過三兩年,到時候我娘就要做寡婦,結果那人被我娘拿着劈柴刀追了好幾里地。
我娘生了我之後,我爹經過兩年多的修養,身體也慢慢恢復了。
不過,後來四叔告訴我,我爹身上有隱疾,雖然外表看上去沒什麼問題,但不清楚到底什麼時候發作。
現在想起來,我爹當年應該是受了重傷才離開部隊的,至於他到底受了什麼樣的傷,是誰害的,四叔從來沒有告訴我。
時間一長,我也就逐漸淡忘了,畢竟我爹已經死了,我娘也改嫁了,對於我來說,過去的一切都已經沒有再談論的意義。
其實,對於我爹的過去,我並沒有多少興趣,這並不是說我不孝,而是覺得沒有必要。
我爹已經死了,無論他過去是否立過功、擁有多少榮譽,這些甚至比不上一張簡簡單單的冥幣。雖然不知道燒了冥幣,我爹是否會收到,但無論如何這是一種念想,而不是過去那些空想。
陶星下午請了半天假,聽他說是要跟葉子梅去辦一件事分鐘重要的事情,臨走之前,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又開門進來告訴我,說趙利國剛才來過宿舍,他旁邊還跟着一個看起來很犀利的男人。
犀利的男人?
說的不會就是現在站在門口這位吧?
陶星剛走沒多久,敲門聲就響了起來。開門之後,我發現門口站着一個身穿深藍色休閒西裝的男人,他的年紀看起來比我要大一些,英俊的臉龐稜角分明。
正如陶星所說,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的確有些犀利,他雖然還沒有開口說話,但與他面對面站着,我會很自然地產生一種壓迫的感覺。
「你好,是夏雨嗎?」
他的聲音比較冷淡,但並不尖銳,也沒有如程慕晴那樣刻意冰寒,僅僅就是說話方式如此而已。
「對,我是。」
男人從兜里取出一張黑色名片,用雙手遞了過來。
我同樣用雙手接過,上面的信息很簡單,第一排是兩個燙金字,那應該是他的名字,凌刻。
第二行是公司名字,名為「暗夜娛樂文化有限公司」;最後一行則是他的手機號碼。
我將他的名片收了起來,放入自己那薄薄的皮包里,這個動作屬於職場禮儀,之前我在巡邏的時候,從幾個小白領身上學過來的。
「凌先生,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凌刻說話很直接:「我從楊總那裏聽說了你的事情,知道你能處理一些普通人無法處理的事情。我有一個長輩,他自從去了一趟國外之後,身體就每況愈下,而且在過去兩個多月里,我們拜訪了國內外許多名醫,但無論中西醫術,似乎都不見效,而且大家都找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