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娶了妻,生了子,若是還是這種性格的話,那這人的日子怕就更加難過了。
妻子若是也同樣軟弱,這家裏的日子必然難過萬分。
妻子若是強悍兇猛,那這男人肯定就是個氣管炎,沒準還會免費戴上一頂帶顏色的帽子。
無論是哪一種,桂花都不希望出現在自己的哥哥身上。
只是讓桂花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是,自打今天這一次,自己對楚言念說了這番話之後,這個男子這輩子,竟然真的沒再流過幾次眼淚了。
而在他未來的幾十年裏所流眼淚的那幾次,也都代表着發生了絕對的大事,可即便是那幾次的大事,楚言念落下的眼淚,也是少之又少。
楚言念和楚言德上學讀書的事就被這麼定了下來,桂花考慮到楚言念一旦成為學生,那幫着學堂幹活的時間勢必也會少上許多,而且只能在上課前後做事,事情做得也不多,更加不全面,所以她直接讓楚言念辭了幫學堂做活的活計。
「哥,你先別急着反對我的話,你聽我給你解釋解釋,為啥讓你辭了這活計。」桂花用說做了一個往下壓的動作,楚言念這才暫時選擇了沉默。
「哥,你說先生今年多大歲數了,先生的娘子今年又是多大。」
「先生今年五十有二,先生夫人要比他年輕一些,今年有四十五左右。」楚言念在學堂做了不少時候了,這樣的事自然是知道的。
桂花點點頭,又問道:「那先生娘子的身體可還好?」
楚言念愣了一下,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道:「先生夫人的身體素來很好。」
「那我再問你,哥,你去了學堂所做的活計,先生娘子一個人可能做好?」
隨着桂花的這個問題,楚言念瞬間懵住了,好半天才訥訥的點點頭,聲音也小了很多,「雖然做得會慢一些,但,是可以做好的。而且……」
後面的話楚言念卻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家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楚言念的身上,只見楚言念沉默的低下了頭,後面的話就是不說了。
這可讓莫氏急壞了,忙問道:「你這孩子,而且啥,你倒是快說啊!」
楚言念抬頭看了一眼莫氏,神色複雜,隨即又低下了頭,就是不吭聲。
桂花無奈的嘆了口氣,接着楚言念的話題說道:「而且先生娘子一看就是個很勤快的人,平日裏雖說有我哥在那幫工,可她每日的勞作卻是一分都不帶少的。哥,你說我說的可對?」
聽了桂花的話,楚言念很是艱難的點點頭。
對於自己哥哥的為人,桂花自然是相信的,所以她便又說道:「哥哥在先生家,平日裏肯定是乖乖幹活,不曾有偷閒的時候。所以沒有注意到先生娘子平日裏都幹了什麼活計,這並不算是什麼粗心的事。相反的,正因為有哥哥在那幫着做工,所以先生娘子才得了空閒多繡了些繡品,送到鎮子上去變賣。而賺回來的銀子,至少也得有五成的收入是給哥哥算了工資。哥,你不繡花,自然不知道繡花的累處。平日裏只對着針線之類的東西,那是最傷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