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在桂花燒魚的時候,袖口不小心沾到了些許鍋底灰,吃飯那會兒也沒注意到什麼,等到刷碗的那會兒,袖子又被卷了起來,所以也沒發現,直到剛剛擦了眼淚,這黑灰直接蹭在了臉上,一抹一擦的,自然變成了黑色的一道一道。
也顧不上手中的絲帕是什麼高檔材質做的了,桂花用它蘸着喝水,三兩下擦着臉上的黑道,直到水面映射出來的自己看起來不再那麼像花貓了,她這才重新站起來。
這回再與凌辰逸相對,桂花明顯變得不好意思起來。
「這位爺,不知道您去而復返的,所謂何事?」桂花福了福身子,雖說看起來很不標準,但終歸是有了那麼點意思。
凌辰逸眉毛輕挑,顯然是沒有想到只是一會兒的功夫,這小村姑竟然變得有禮了,不過說話的聲音卻還是冷冷的,「爺之前給你的荷包,現在還給爺。」
「啊?」桂花被凌辰逸的話嚇了一跳,在凌辰逸再次開口之前,桂花猛的叫道:「不帶你這麼玩的啊!哪有吃了飯喝了湯,回頭還要把飯錢要回去的?就算你是個當官的,還是個什,什麼世子,也不能這麼欺負我們老百姓啊!」
桂花的一番大叫使得凌辰逸的眉毛緊了又緊,最後終於連帶着他的臉色都要變成鍋底黑,「爺何時說要回銀子了?」
聲音冷冷的,冷得讓桂花一個激靈,剛剛那副暴躁的態度也瞬間消散。
沒,沒說嗎?
桂花不自覺的回想了一下,剛剛這人好像說的是要荷包吧!難道要荷包,不是要銀子嗎?
「這位爺,您,您的意思是……」不是桂花膽子小,而是這事讓自己弄得岔道了,着實有些尷尬。
「荷包。」凌辰逸也不多說,只說了這麼兩個字。
可就是這麼簡單的兩個字,卻讓桂花徹底紅了臉。
當然,這裏面有剛剛自己誤解了對方意思的成分,不過更多的,卻是因為……那荷包現在所在的位置,似乎真的不適合挖出來直接還給人家吧!
「這個……」桂花紅着臉,努力的想着要怎麼和對方解釋荷包的下落。
「嗯?」凌辰逸眉毛輕挑,居高臨下的睨着桂花。
「這個,這位爺,您看您方便不方便留個地址或者聯繫方式什麼的,那荷包,經過了咱們這莊稼人的手,沾了些灰土,回頭等民女將它打理乾淨了,然後親自送到您的府上,您看可好?」桂花陪着一臉的討好的笑,一副狗腿子的模樣讓她自己都忍不住鄙視自己。
可鄙視了又怎麼樣?該狗腿還是得狗腿啊!誰叫自己沒事把人家的荷包藏在了茅房旁邊?
「無妨,你且還我,其他的爺我自己會處理。」凌辰逸雖然覺得桂花的話有幾分道理,不過看着這小村姑前後不一的態度,凌辰逸直覺的感到這事絕不是說的那麼簡單。
「啊?」桂花的小臉當即苦成一團,這會兒拿出荷包,銀子什麼的沒有了也就沒有了,可,可會不會因為荷包有異味而得罪眼前這位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