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破敗的牆院裏,陸天祈靠在草垛上重重地喘氣,額角汗水混着血水淌下,一遍遍模糊了視線,再被他費力地抬手擦去。
「主子。」同樣狼狽不堪的陳風迅速從院門閃入,半跪在陸天祈身側,「埋伏已經全部剿殺,沒有發現靜親王蹤跡。」
陸天祈右手被東彌人慣用的星錘砸中,好在其將體質鍛煉的極強,故只撞傷大片皮肉,未傷及骨頭。
陸天祈緩緩咳嗽幾聲,雙眸滿是攝人的寒意,潛入他們周朝的東彌人根本不止南疆守營衛報上來的十幾名。
自從到了南荒邊陲等鎮,一路上他們截殺的和對方埋伏欲截殺他們的,便有近三十人了,陸天祈執劍撐於地面站起身,「守南疆的將軍該換人了。」
很快寧漢也進了院子,「主子,搜遍了,沒有有用線索。」
「世子爺,夜色漸深,我們對此處不熟悉,晚上會很危險,還是先回城吧,您的傷勢也耽擱不得。」陳風擔心道。
陸天祈眯眼望着南方綿延的山巒,南方真的是易守難攻的天然屏障,同時也是一處極利於躲藏的大迷宮。
「好,我們先回城。」陸天祈已經送了密信回京,究竟有多少東彌高手潛入是未知數,顯然他帶的人手並不足,當下形勢已不是他一人能掌控了,必須儘快派另一名將軍至南疆。
陳風欲上前扶陸天祈,陸天祈擺擺手,忍受着身上的劇痛,挺直了脊樑朝安靜候在一旁的驌驦驄走去……
陸天祈腦海里忽然閃過一道寒光,憑直覺往右微側,一根泛着紫色光芒的銀針沿着陸天祈右耳廓擦過,帶下幾絲墨發。
竟然還有一人!
陳風、寧漢及另五名侍衛悉數朝銀針發出的方向撲去,陸天祈冷聲喝道,「留活的。」
對付一人很容易,很快陳風、寧漢就將黑衣人制服。反扣其雙手,陳風迅速塞一塊布在黑衣人口中,防止其咬舌自盡。
寧漢見黑衣人用眼睛斜他,踹了黑衣人一腳。他知曉這些人都是硬骨頭,帶回去後也沒必要嚴刑逼供,直接上迷藥什麼都能問出來。
陸天祈一行人迅速消失在郊野,回到客棧,陸天祈將孫思珩送給他的迷藥取出一顆丟給了寧漢。他對孫思珩是越來越佩服了,怪道常言醫毒不分家,孫思珩不僅僅是醫聖,更是毒聖,不過除了皇上、他、葉聽瑤兄妹外,孫思珩不肯再讓其他人知曉他有研製毒藥一事。
想到葉聽瑤,陸天祈目光柔和了許多,扯開袍擺,坐在圓凳上令隨行醫官替他療傷。
不知他母親去拜訪過葉府了嗎,如果納了葉聽瑤為妃。他也不會再納側妃或妾室甚的,免得葉聽瑤那暴脾氣發作將整個院子給掀了。
陸天祈光想着便覺得有趣,肩胛和手臂上傳來的痛楚能將人痛昏厥了,陸天祈顫抖發白的嘴角卻帶了一絲笑意……
次日葉聽瑤起早又出了府,因為擔心葉晨阻攔她,故只請一名小婢子去傳話,待葉晨知曉,葉聽瑤已經乘上馬車離開了。
曹氏和葉茹怡最近雖安分,但眼睛一刻沒離開過碧雲居。
曹氏身子經過靜養已經好了一些,無奈容貌上的疹子沒有半點好轉跡象。甚至還在不斷的變黑和化膿。
曹氏也不知該拿這張臉怎麼辦,只每日用一層、兩層,甚至五六層的紗巾蒙住臉,只要不讓別人看見。她就可以自欺欺人。
因為曹氏的情緒已經同往日無差了,所以葉臨德昨晚上還過來看了她。
現在最令曹氏上火的不是容貌無法恢復,而是葉臨德對她的信任和態度已遠不如從前,她昨晚暗示了葉臨德數次,言她身子已恢復的差不多,可以重新掌管中饋。不想葉臨德言有葉聽瑤打理府內事務他很放心。只讓曹氏安分在屋裏養身子,其他事都不要去考慮。
她多問了三兩次後,葉臨德乾脆不理她,直接起身離開。
葉茹怡亦如往日地在曹氏身邊抱怨和咒罵葉聽瑤。
「母親,你說葉聽瑤連着兩日跑出去做什麼呢,是不是東市的成衣坊連着上了許多新式裳裙?」葉茹怡跺了跺腳,「娘,你什麼時候才能重新掌中饋,我可不想每次去東市,都向那兩兄妹要錢。」
曹氏瞥了葉茹怡一眼,「你別總想着玩,收點心,將心思放在府里,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