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大國師隱約有些不祥預感,他皺眉道:「他已經在這停留了一炷香時間了,他究竟在想什麼?為什麼還不去二層樓?」
古卷之上的黑衣少年玩偶依舊抬起頭死死盯住卷外的自己,目光紋絲不動,盯得玄上宇有些毛骨悚然。
「難不成被他發現了?」
古卷之外的紫衫大國師甚至有一種荒謬的感覺,這古卷之上的黑衣少年玩偶死死盯住自己,着實有些詭異,莫非是透過古卷,真正能看到自己的存在?
緊接着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在紫衫大國師的視線之中,一枚棋子猛然炸裂!
轟然碎開,碎沫炸開在古卷之上,力度不大得濺到玄上宇面前。
他面色僵硬,怔怔看着這一幕。
緊接着那黑衣少年玩偶身邊的棋子,無論大小,巨細,幾乎在先後之間同時迸發出不堪重負後崩裂的聲音,黃豆在油鍋里炸裂一般。
第二塊棋子炸開!
接着是第三塊第四塊!
連綿不斷的炸裂聲音連點成線。
玄上宇面色大變,連忙提出一個白袍僧人棋子,尚未來得及落子。
黑衣少年玩偶方圓棋子,幾乎同時龜裂,接着炸開!
古卷之上,一片狼藉。
另外一位坐在紫檀椅上搖扇的大國師早已停了搖扇動作,盯着古卷面色陰沉,聲音冷冽道:「他是想一力破萬法,從裏面砸了佛骸?」
......
......
落日鎮街道之上。
易瀟抬起頭,盤膝而坐,感應着體內逐漸恢復的氣血。
蒙面琴師的一曲琴音,引得自己進入幻境之中,極為輕易就引動自己體內的大勢至域意,牽扯劍道感悟。
而自己......就如同牽線玩偶一般,任由人牽扯,只能提前讓大勢至域意萌芽而出,甚至算是揠苗助長一般被逼迫着悟出了這殺念極深走勢極血腥的劍意。
而正是這一曲琴音提醒了小殿下!
在自己失去株蓮相的情況之下,僅僅是這個蒙面琴師的魂力,也能使自己沉溺幻境之中無法自拔。
那麼......整座佛骸幕後的執掌者呢?
那個蒙面琴師口中的「尊上」大人。
小殿下心中隱約開始猜測蒙面琴師口中的「尊上」,與紫衫大國師之間的關係。
是同一個人,還是另有其人?
易瀟閉上眼,開始思索一件事。
「玄上宇他明明去了北地......」
「可為何,在千鈞一髮之際,偏偏他能趕回來?」
再回想到第一次見面,那襲紫衫故意而露出的蛛絲馬跡。
扇上的北地風雪。
衣衫上的北原凍土。
易瀟喃喃道:「難道是故意給我看的?」
念及至此,易瀟突然睜開雙眸,悚然道:「我在這座佛骸里見到的紫衫男人......與牡丹亭之中所見的,究竟是不是一個人?」
這個念頭如同一塊大石砸入水缸之中,將小殿下的思緒全部濺起,剎那不能平靜。
猛然驚醒。
小殿下死死盯住那月,寒聲自問道:「如果是一個人,那麼他能夠隨意穿梭時空?這分明已經超越了九品境界,我不相信玄術能夠做到這件事。」
「如果不是一個人......那麼這座佛骸監獄,究竟是為何而建?真的是為了囚壓那些八大國期間的老怪物?還是說,是為了囚壓蒙面女子口中所說的尊上?」
「還是說......」
易瀟低聲道:「玄上宇,這個尊上,就是你自己......而這座以六道輪迴澆鑄的牢獄,本就是為了囚壓你自己?」
所有線索貫穿。
易瀟腦海之中的迷霧在一剎那清空。
從初入佛骸得見的那塊朱紅色石碑開始,到橋下的衛姓棋師枯骨,再到渡橋之時遭遇的大妖衝擊......最後,一直到邁入落日鎮!
這些線索極為扭曲,甚至根本無法稱得上構成完整的邏輯。
但易瀟卻極為敏銳的把握住了一個細節。
「那塊石碑上
第七十九章 佛骸篇(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