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仔細想不會發現,這裏面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爸爸離開白崖山是因為我即將出生,顧叔叔離開白崖山是因為顧夢即將出生……
腦海中有一個微妙的念頭閃過,卻又被我很快否定。
沒這麼邪吧?
或許,這只是一種巧合?
「顧夢是在秀山出生的。」
聽到「秀山」兩個字,我不由渾身一怔。
爸爸卻毫無保留的,用略帶沉思的口吻繼續說下去:「當初為了留下她,又不想害老顧丟掉公職,老顧的太太趙慧蘭懷孕後就瞞着他,獨自回到秀山老家待產。原本打算等孩子生下來之後,過繼給老家沒有孩子的親戚。但當時老顧和我一直待在白崖,沒時間回家,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直到後來秀山親戚請命師給趙慧蘭算命,說趙慧蘭懷的是個女孩,秀山那邊的親戚又重男輕女思想嚴重,哪怕是沒有孩子的親朋好友,也不願意將趙慧蘭腹中的女孩過繼。
就這樣,趙慧蘭在城裏的家人終於忍不住將這件事告訴了老顧。老顧念着孩子,顧着家庭,說什麼也不願將孩子送人,立即辭職離開白崖,回去給孩子辦二胎手續。沒想到,所有手續辦好之後,在趕往秀山看望趙慧蘭的途中,趙慧蘭已經開始生產……」
老爸頓了頓,深邃不明的目光看着我,一字一頓的說下去:「那天是1998年6月6日,我正在醫院產房外,等待着你的出生。」
如果方才從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念頭,只是我一時的猜測和假想。
那麼此刻爸爸告訴我的往事,就是不容爭辯的事實!
爸爸看着我,目光依舊平靜。像是早已料到我會有如此驚訝反應,心平氣和的繼續說道:「石陵事件後,我每年都會和老顧聯繫。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科學無法解釋的事,也清楚我打電話的意圖是什麼。可當年一起共事的老朋友都死了,說是心有餘悸也不為過。就算這十八年來我自持幸運的活着,但在李權貴帶着小石棺出現後,心裏也不得不多一層顧慮。」
而後,爸爸又對我說:「所以我昨天才會急着和老顧聯繫,沒想到他那邊也是一團糟。追問後才知道,原來6月27日那天,他還在外地談生意,秀山那邊卻有親戚過世,他太太趙慧蘭就帶着女兒顧夢回去發喪。而秀山那邊的親戚竟然臨時起意,打算用顧夢的命去換一個小男孩的命。」
我越聽越覺得這件事耳熟,好像在什麼時候聽人說過。之後爸爸就問:「你還記得李權貴昨天來的時候,說嚴大師離開秀山的原因嗎?」
我頓時愣住,聽爸爸用略顯嚴肅的口吻繼續說道:「就是那天,一位大師救了顧夢。顧夢的命是保住了,但施法換命的命師卻因為大師的一句話,被雷當場劈死。而那些曾從秀山山頂那間屋子裏偷過法術書籍的命師,紛紛擔心遭到天譴,各自收手跑路。李權貴也應該是在這時候撞了上去,被急着離開的嚴大師交予石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