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是肯定了他們的副教主練了《葵花寶典》,可如今作為東方不敗存在的顧青卻是有點小失望。
這該怎麼說呢?
顧青他原本不是打算演繹出堂堂男兒自宮後的一系列心理變化和生理變化嗎, 可這一打算卻是「出師未捷」的——日月神教唯二知道《葵花寶典》需自宮的, 就只有任我行和顧青自己,其他人並不知道, 而顧青並不太需要用力演繹,同樣野心勃勃的任我行就由己推人, 認定了顧青現在已經練就了《葵花寶典》。
換句話說,顧青的觀眾只有任我行一個, 而任我行還是自我劇透過的觀眾。
這就沒意思了。
好在顧青他從來不缺少發現樂趣的眼睛,很快就轉變了演戲方向, 那就是讓任我行相信顧青作為副教主是心存二心, 並等時機成熟就要干-掉他取而代之。
可實際上呢, 顧青並沒有這樣的二心。
於是乎在接下來的日子裏, 顧青他一邊像原來的東方副教主一樣拉攏人馬,剪除着任我行的黨羽,卻就是不動最後一手;一邊重拾他以前的武功, 營造出他沉迷於修煉《葵花寶典》的景象。
期間還送走了原身的姬妾, 把她們遠遠的安頓了。
順便還和童百熊在大庭廣眾下比試了一番,讓他人看到了他近來武功確實大有進益。
顧青是日子過得充實了,可一直等着他動手的任我行就抓了瞎。
說好的篡位呢?
說好的很快就按捺不住呢?
任我行萬萬沒想到顧副教主這麼能沉得住氣,似乎比他在修煉《葵花寶典》前還有耐心,還願意蟄伏着,難不成他是知道自己已經在提防他了?任我行沉吟一番,覺得這不是不可能,要知道對方是他一手從副香主提拔到如今的副教主之位,當時看重的就是他有勇有謀,而且很想要出人頭地,只是沒想到後面養虎為患了。
且他們這副教主如今竟還懂了百忍可成鋼的道理。
這無疑更讓任我行忌憚,他不能這麼坐以待斃,須得儘早剷除勢力漸大的副教主。
這要怎麼引敵上鈎是個大問題。
若是現如今臨近端午就好了,到底如今日月神教教眾多是服用了三屍腦神丹。這三屍腦神丹是教主用來更好控制教眾的,煉製方法與解藥只有教主知道,而這藥中有三種屍蟲,服食後一時間並不會有異狀,但到了端午節時,若不及時服用克制屍蟲的解藥,屍蟲便會脫伏而出,到那時候服此藥者神智全無,連父母妻兒都會咬來吃。
又每年端午節發下來的解藥,只能起到克製作用,還只能克制一年。
而任我行提及三屍腦神丹,就是想着私自扣下副教主的解藥,逼得他為了活命鑄下大錯,好叫任我行來一次兔死狗烹。
不過現在距離端午節還有大半年的時間,任我行可等不及。於是任我行一計不成,再生一計,他在一次教眾聚會上宣佈自己要閉關三個月,可不到十天,任我行卻是提早出了關。
這就很奇怪了,不是嗎?
不肖多時,黑木崖上便有小道消息傳出,說任我行任教主大抵是在閉關修煉吸星時,不小心走火入了魔,不得不提前結束閉關,叫來平一指為他診脈療傷。只這消息並沒有得到任我行肯定,他對外只是說突然想起了獨女任盈盈的生辰,因而說他受了內傷的也不過是胡亂猜測而已。
可任我行卻很清楚,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
接下來任我行認為他只需要引蛇出洞,爾後打蛇打七寸。
以及非要指名道姓說這「蛇」是誰的話,那就是他們副教主呀。
顧副教主聽底下人說起時,在眼皮底下輕輕翻了個白眼,面上卻是若有所思。爾後顧青就起身去找了平一指,平一指在江湖上名氣相當大,人稱「殺人名醫」,有「醫一人,殺一人;殺一人,醫一人」之說,也就是如果想要讓他救一個人的話,那就得替他另外殺一個人,而江湖中卻甚少有人知道他也是日月神教中人,嚴格來說他是因為吃了三屍腦神丹,自己不得其解,因而只得聽命於日月神教。
但平一指確有真才實學,在醫道上造詣甚高。
顧青去找平一指倒沒什麼事兒,就是做給任我行派來監視他的人看的——顧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