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陸子旭這一脈有人得證金丹大道,才二十出頭,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二十出頭啊,跟幾派祖師爺一個層次。 」
「俗話說,貨比貨得丟,人比人得死,咱們這麼圈子裏,不出天才則已,一出天才就是神仙中人,自古以來就是如此,年輕時修道有成,之後才有資格窺視天人之道。」
「說得對啊,咱們是內行人,就不扯幌子了,煉神返虛才是入門,前面只是固基而已,說來慚愧,我是習慣了安逸的生活,就算明知道該怎麼修養,也把持不住啊,能保住境界不下滑就不錯了。」
「哎,咱們都是凡夫俗子,哪敢談什麼天人大道。」
眾人壓低了聲音,一陣噓噓感慨,別看他們平日裏吹噓得厲害,僅僅是普通人不懂而已,不過有人卻是冷眼不屑,淡淡的說:「你們還不知道吧,這個張昊,根本不是陸子旭這一脈的人,是安陽縣的趕屍人。」
「趕屍人就是旁門左道,學了些邪術,偷屍體的事沒少干,安陽縣是個撈屍地,但這地界上的屍體,從來沒對上過號,據說前段時間還在偷,袁洪剛就是因為這事死的。」
「袁洪剛這群人,死有餘辜,一群邪門歪道,麻衣派的敗類,當年寫成上下策,搞什麼麻衣聖道,迷信升天封神,吃人都不吐骨頭。」
「是啊,這夥人的水太深,當初還想拉我入伙,還好我給推了。」
「他們這次在安陽縣,也不知道為啥,聽說袁洪剛就是被張昊設局陰死的,現在陸子旭和張昊走一起,可見是自己內鬥,這陸子旭也真夠狠毒,和袁洪剛共事了這多年,居然也下得了手,咱們以後還是離這夥人遠點。」
「這張昊也是個狠毒的角色,小小年紀,心機之深,把袁洪剛都陰死了,還和龍衛的人有來往,那龍衛里,也出個人物,叫趙冰彥,是張正心的徒弟,得了五雷正法,我聽到消息,張昊是個風流種,騙了不少女人,大半個安陽縣都知道,還騙了張正心的女徒弟,偷學五雷正法……」
「噓!小聲點。」
一人趕緊打斷談話,使了個眼神,看向中間安坐的幾人,張正心的親叔張栩麟就在這裏,沒經過師門同意,偷學手藝,這是大忌,張栩麟也算是張正心的長輩,有權過問此事。
更何況在場還有紫陽派的王慕白,清微派的尹春陽,都是學的雷法,雷法正宗之爭,一直是道教界的大事,雖然現在是以正一道上清雷法為首,但並不意味着其它派系就此甘心,而這兩人還和陸子旭有過節,他們都聽說了,王慕白是從國外趕回來,就為了參加這聚會,今晚少不了要大打出手。
「你們說,陸子旭這伙邪人,呆在安陽縣是圖個啥?這次把張昊抬起來,謊稱抱丹證道了,打着振興道統的幌子,還想開宗立派?」
一人疑惑的問,根本不相信有人證道了,分明就是造勢做的局子,給張昊墊腳,但大家也是不知道,這伙邪人,到處作案,迷信升天封神,誰知道搞的什麼明堂。
「看那邊,來了……」
不知是誰吆喝了一聲,眾人立刻壓下了談論,循聲看去。
居中的十幾個代表,張栩麟、王慕白、尹春陽、孟河川等等,皆是眉宇動容,終於也坐不住了,看了過去。
大廳門推開,只見陸子旭領着一個二十多的年輕人,還有一個年輕高冷的女子,正是張昊和趙冰彥,以及身後幾個徒子徒孫,不過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張昊身上。
「嗯?這人就是張昊,這這……」
在場眾人忍不住一陣驚愕,見到張昊的面相身體,頭髮烏黑,肌澤如玉,文武道骨,氣血滿乾坤,神意化至虛,整個人的氣息靜篤,融入了周圍環境,一舉一動帶着韻律,陰陽混成,返璞歸真,這等境界氣質,除非抱丹證道的陸地真仙,還會是凡人?
張栩麟,王慕白,尹春陽,孟河川等各派代表,皆是目光一怔,似乎想要看得更透徹。
張昊也是一眼掃過茶廳,打量着眾人,淡淡輕笑點頭,謙遜有禮,手指印決,行了一個道禮,昂首挺胸,器宇頂天立地,這次不是他裝逼,而是他即將成為一派領袖,應有如此傲然風骨,以示眾人打個招呼,目光順勢落在居中位置的各派代表身上,首先是張栩麟。
然而這一看,張昊卻當即愣了一下,張栩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