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王乘龍,皇帝壽昌!」陳美舒念着這八個字,感覺有些怪怪的,「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用皇帝字樣,難不成你還想當皇帝?」
「不是那個皇帝的意思。 」知道陳美舒會錯意了,張昊說道「這個八個字,與現在人的理解有些出入,我一個一個書寫講解。」
張昊執筆蘸墨,身形略微一沉,抱元歸一,運勁渾然,心意專注,聚精會神,揮灑書寫,筆力蒼勁雄厚,似有千斤之重,落筆如鋼印,卻剛中帶柔,勁力輕走,墨跡滲透紙張,背面的筆跡與正面一模一樣的渾厚,可見筆力之玄妙,猶如鋼印的陰陽兩面,一面凸起,一面凹下,合在一起正好把勁力鎖住。
「人之道,乃行人道之事,人道者為君子,君子如龍,品德高尚,志向遠大,傲立於大地,頂立於上蒼,自強不息,厚德載物,威武不同於凡物,故而我以龍的本形作為人字。」
筆力運走,書寫了一個古樸的象形文字,形狀像傲立的龍獸,體態修長,流線優美,筆畫像篆文的字體。
「人本是為獸,卻又區別於獸,因為人的智慧和修養,我們炎黃子孫,以龍為圖騰,神獸也,而我選擇了篆文體,這是因為人道文明的演變,原本只是一些簡單的符號,逐漸賦予其人文的含義,每一個字都蘊含了深層次的人文道理,篆文體是最有神髓的文字。」
「我創的龍文,便叫龍篆,這個人字,象徵了何為人,何為人道的精神。」
張昊一邊書寫,一邊講解,寫完了龍篆人字,又寫龍篆王子。
「王為一族首,現代考古認為,甲骨文的王字是一把豎立的大斧,與士字同源,以武器象徵力量,在古老社會,力量就是權力,後來演變比士字多出一橫,為三橫一豎,一直沿用至今。」
張昊緩緩書寫,三橫一豎,王也。
「王字看似簡單,卻能一直沿用至今沒有變化,其中蘊含了大智慧,甲骨文里沒有士字,或者說士字就是王字,金文里有了王與士,這是王與士的區分,或者說是眾多由士領導的小部族,聚集成了一個大部族,從眾多士里選出一個王,這是現代學術界的觀點。」
「但甲骨文太過古老,只是一些符號,具體含義難以考證,各說各有理,誰也爭不清楚,我也有我自己的理解。」
「我認為,王字是一個卦象,易經作為我們五千年人文的源頭,三橫是為卦象的三爻陰陽,中間一豎貫通三爻,分辨陰陽,三爻象徵了天地人,陰陽象徵了天地人運行的道理,王者便是參悟了天地人的道理,總理陰陽之事理,調和天人之權能。」
「然,後世之人,只圖權能,卻忘了事理,此為王道的悲哀。」
「我創的龍篆,也以王字的基礎不變,象徵了王之道亘古長存,三橫一豎,中正於天地之間,陰陽事理,人道權能,皆在其中,故而:王,為人道之王,並非某群人或某個王朝的王。」
張昊繼續書寫,龍篆乘字。
「乘,承載也,象徵了高貴,古有萬乘君臨天下,今有我以六龍為乘。」
「六龍是我從易經領悟,象徵了乾卦六爻,蘊含了天人之道,乘龍之運,炎黃民族亘古傳承,人文鼎盛,生生不息。」
字形為六個簡易的龍形乘疊飛揚,中間一豎,乘龍御天,下一字是人王乘龍的龍字。
「龍,神獸也,是我們炎黃一族的圖騰,威猛剛正,自強不息,龍的文化和精神,象徵了一族長存的氣運。」
「龍本為獸形,體態修長優雅,高貴不凡,但後世之人生活安逸,文裝粉飾,弄巧成拙,失去了那份威猛,演化成了一個大雜燴的蛇形,如今社會變化,傳統國學沒落,連蛇形龍也逐漸淡化,被網絡上各種亂七八糟的龍取代,或許再過幾十年,網絡龍就成了正主,反觀龍生九子,九子還算保留了獸形。」
「龍的文化和精神,就是我們民族的氣運,龍形的變化,也就預示了我們民族的變化,我以龍獸象形,便是要找回龍的真意,承載冥冥之中的氣運,乘龍御天,求證大道。」
「而氣運有陰陽變化,禍福凶吉,無窮變數,唯有以人王的智慧和修養,總理陰陽,調和天人,方能乘龍證道。」
龍字以兩個龍形環繞,首尾相連,象徵了陰陽易數,周而復始,衍生不息。
第一百一十二章人王乘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