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慮過重,鬱結於心。她是醫者,豈會不知心病還需心藥醫。
「此去西北路途遙遠,昔日的平西王府已被我挪做他用,可否需我給你安排住處。」雲瑤有孕七月,本不宜出行,她心結太深,思慮過重,去西北找容靖也好。
雲瑤驚訝抬頭,嘴角泛起一絲慘烈的笑容,平西王謀反,抄家是免不了的,平西王是她外祖家,她不是鐵石心腸,聽着仍覺得難受,心中倒也感激蘭溶月的坦誠。
「不用,我是長公主,也是容家大夫人,不至於連個住處也找不到,況且終究是我們夫妻間的事情,你雖貴為皇后,卻也不好干涉太多,多謝你,支持我去西北。」
她本以為蘭溶月會反對,沒想到蘭溶月直接贊成了。
垂眸看向蘭溶月的小腹,眼底露出一絲羨慕,羨慕她的冷靜,她的獨立,她的特別,更敬佩她的能力,這偌大的後宮,只要她一日是皇后,這後宮之中便不會有任何妃嬪,晏蒼嵐霸道,蘭溶月何嘗不是呢?
「我從鬼閣中挑選一個醫女照顧你,至於產婆你身邊應該有信任的人,我便不多此一舉了。」
雲瑤心中感激,想着西北之行不易,有些話還是先說出來為好,「多謝,為了鈺兒,為了我腹中還未出生的孩子,我不會放下的驕傲。」
「你是蒼月國的長公主,當然不必放下驕傲。」她不相信容靖是薄情之人,否則一個武將不會放棄戰場而留在京城,她不在西北,雖消息不斷,但信息傳遞終究還是太慢了些。
是該見見白羽了。
雲瑤微微點頭,心中驚訝,難道蘭溶月不擔心她和容靖夫妻反目嗎?她如此信任容靖嗎?還是她壓根不在乎,亦或是另有目的。
雲瑤自由在宮中長大,洛盈又是善計謀之人,也難怪她會多想。
「午後我便離宮回府向太君辭行,先走了。」
雲瑤起身,行禮後離開。蘭溶月招收,示意靈宓過來。
「娘娘,長公主此時去西北可否不妥。」自納妃的消息傳出後,樓蘭國異動良多,燕國又因為風無邪的緣故,鳳家沒閒着,西北的局勢實在是算不上安寧。
「為夫者,若不能保護自己妻子,要之何用。」蘭溶月端起桌上溫水,手微微用力,水毫無變化,飲了一口道。
孕中月份越大,她體寒之症愈發嚴重了,控冰的異能也愈發不寧,手摸了摸小腹,心想:好在還有一年多的表面和平,不然她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還真有些麻煩。
「娘娘說的有理,容將軍若無法保護自己的妻子,談何保家衛國。」靈宓又為蘭溶月舔了些水,心想,她家主子似乎愈發不愛走出這攬月殿了。
靈宓並未留意到蘭溶月的變化。
「你出宮一趟,帶白羽進宮來見我。」
「是。」
靈宓剛走,明陽就在宮門外求見,零露見明陽一副苦惱的模樣,便直接將人帶了進來。
「臣給娘娘請安。」明陽低頭,神色凝重。
「坐吧。」
「臣不敢,臣還是站着吧。」明陽只覺得蘭溶月身上的氣息愈發柔和內斂,但他卻覺得這個氣息柔和內斂的皇后遠比昔日那個妖艷絕倫,手段雷霆的皇后更為可怕。
「你站着本宮脖子累。」
明陽微微一顫,硬着頭皮坐了下來,沉默着,不知該如何開口。
「明陽,你對本宮的賜婚不滿。」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祝承業雖才入朝為官,在戶部任職,但是她看中的人,只要不忘本心,前途自然不必說,明陽亦是要重振明家之人,門當戶對,她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祝小姐與寧公主相交甚好,雖無正面交談,但也見過幾次,臣是前朝之後,配不上祝小姐。」他要振興明家,日後手中的權力越大,風波也就越多,他不想連累那個靜若幽蘭的姑娘。
「前朝?找你這麼說,天下人誰不是前朝後人,你是配不上靜雨,還是不想連累靜雨。」看着明陽額頭冒出的汗珠,以及那一剎那間的失神,看來也不是祝靜雨一個人一廂情願。
明陽咽了咽口水,發現他的一點小心思在蘭溶月面前簡直是無所遁形,「臣不想連累祝小姐。」
「哦…照你這麼說,你這一生只怕是不能娶妻,待
232 雲瑤決定,千里求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