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容靖的親筆來信,她雖不是書法大家,對於容家每個人的字跡卻十分熟悉,筆鋒剛韌有力,獨特的習慣絕非一般人可以模仿,容靖來信,他在西北遇一特別的女子,有意納為貴妾,請雲瑤成全。
容家的男兒長情,此生無論妻妾,只娶一人,容靖如今三十多,容顏俊朗,卻是能吸引不少愛慕的女子,但她不認為容靖一點抵抗力都沒有,事情來得太過於蹊蹺一些。
信中說他毀了那女子的清白。
是真?是假?一時間還真難以分辨。
「宮中並不比容家安寧,再說信上所寫,你信嗎?」若真毀了一個姑娘的清白,唯一的可能應該是容靖被算計了,若不然以容靖有些迂腐的性子絕不會發生這種事。
「我不知道。」四個字讓雲瑤的心口發疼,自古以來,女子以夫為天,與容靖十多年的夫妻,她了解容靖,若容靖真毀了一個姑娘的清白,斷然不會瞞她,無論因何而起,以成定局,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宮中人多眼雜,算不得安寧,你突然離開將軍府,只怕會起風波,你主將軍府中饋,你打算如何安排?」
雲瑤看着眼前神色從頭到尾毫無變色的蘭溶月,她一直都知道蘭溶月帶着一張假面具,很多次她都想扯破這張假面具,如今卻突然懂了,這張假面具的本身就是蘭溶月。
「若換做是晏蒼嵐,你會如何?」語落,雲瑤就有些後悔了,她雖是長公主,可她自幼生活在宮中,何嘗不是這女人的爭鬥,男人的心思。
「他不會這般。」蘭溶月無半分猶豫,篤定道。
「假如……」雲瑤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這個時候,她怎麼因這個問題較真了。
「假如……」蘭溶月沉默片刻,看着雲瑤蒼白的臉色,當初奪帝之爭,她雖棄了她,卻也不能完全算背叛了容家,況且自晏蒼嵐登基為帝後,雲瑤也從未生出過報仇的心思,這麼一想,蘭溶月釋然道,「若換做是我,我會親自去核實此事,若為真,我會親手殺了他,至於那個女人,我會讓她好好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
雲瑤沉默許久,漸漸冷靜,細細想來,容靖未防備有錯,但起因卻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容靖信中說未曾查明那個女人的來歷。
「我不是你,這一胎不穩,我會和祖母說,想進宮在小佛堂為孩子祈福,為我過世的母親和哥哥祈福,除了那座深宮,我實在想不出一處安全的所在,相國寺人來人往,我不想拿孩子冒險。」雲瑤摸着凸起的小腹,漸漸冷靜下來。
「太奶奶不會信的,你自己告訴太奶奶,胎像不穩,剛好我也有孕,你可以進宮調養,想必太奶奶也不會生疑,你可居住你以前的宮殿,但我喜歡後宮是安寧的。」人心多變,先說清楚為好。
「多謝。」
蘭溶月起身離開,下樓後吩咐掌柜照顧好雲瑤,便上了馬車回宮。
「娘娘,長公主為何要離開容家?」叮噹想了很久,直到回到攬月殿都沒想明白,忍不住問道。
蘭溶月回頭,輕輕點了一下叮噹的額頭,笑道,「小丫頭,等你愛了,嫁了就會明白了。」
「……」叮噹一面迷糊,看着偷笑的顏卿和零露,看着三人的背影,忍不住自我吐糟道,「難道是因為我太傻,所以想不明白?」她好像也不傻啊……
等你愛過,生活過,你才發現,留在兩人曾經愉快度過的地方,仿佛能看到兩人一起的甜蜜時光,但畫面在腦海中浮現的時候,腦海中就會想起那些背叛,如身處於地獄一般,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這些蘭溶月說了,叮噹也未必能懂。
叮噹的身份特殊,若叮噹找一非靈島的夫君,只怕大長老要來京城沒完沒了的抱怨了。
走進後殿,蘭溶月就問道了食物的味道,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
剛踏進門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耳邊傳來溫柔甜膩的話語,「娘子,我想你了。」
「想我了不去接我。」語落抬頭,對上那雙深邃而充滿愛意的眼神,蘭溶月下意識避開,這個妖孽犯規,兩人都生活那麼就了,她還是忍不住被被色所吸引。
「為夫怕娘子餓壞了,親自被膳,娘子看看,可還滿意。」分別一夜,他發現自己被冷落了,他想她了,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