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蘭溶月初見雲顥,雲顥身着黃色龍袍,頭髮花白,眉心處微紅,微蹙的眉頭,給人十分嚴肅的感覺。
雲顥抬頭,雙眸中透着一絲凌厲,根據情報,蘭溶月是一個十分敏感且危險的人,當日在東陵,雲顥並未靠近,蘭溶月來京城後,也不曾打過照面,看清蘭溶月的容貌後,雲顥眼底閃過濃濃的不悅。
「好一個月神,不知何時才能見到血月。」雲顥嘴角微微上揚,笑意不達眼底。
「蘭溶月見過陛下。」蘭溶月微微一笑,全然不顧雲顥身上散發出來的凌厲之氣,似乎那如刀鋒一般的凌厲氣息對蘭溶月沒有絲毫的影響。
「自古紅顏禍水,蘭小姐怎麼看。」
一聲蘭小姐,足見蘭嗣想要撇清蘭溶月與容家的關係,更或是想要讓蘭溶月和東陵扯上關係,東陵國皇家之姓為蘭,如今蘭鈭已然成了樓蘭國的王爺,或者說從一開始,蘭鈭就是樓蘭國的王爺。
如今想想,樓蘭,蘭家,東陵,樓蘭國立國之初,樓蘭分為兩股勢力,一股是樓家,一股是蘭家,正確來說樓蘭最早是一個人的姓名,分裂出來的那一股勢力為蘭家,去掉了樓字,以蘭為姓名,關於這個傳聞很多,但時隔一百多年,真相已經無人知曉,況且當年知道的真相的人,大多都已被屠殺殆盡。
「多謝陛下誇獎,溶月倒是希望我是紅顏禍水,畢竟禍及的是人心,而非容顏,說紅顏禍水之人,不過是嫉妒擁有絕色容顏之人罷了,能的陛下如此誇獎,溶月三生有幸。」
一旁容瀲聞言,替蘭溶月捏了一把冷汗,他讓蘭溶月一襲紅衣,目的就是讓雲顥不敢輕看蘭溶月,怎麼都沒想到蘭溶月言語之上竟然如此過激,不過似乎很久無人敢這麼對雲顥說話了。
「蘭家丫頭,你膽子很大。」雲顥不怒,臉上反而多了一絲笑意,容瀲心中微微一緊,自古君心難測,他與雲顥自小相識,雲顥繼位後雖然刻意撇清的關係,但這麼做的目的對於雙方而言,都是最好的選擇。
容瀲清楚,雲顥笑容越大就說明他內心的怒意越大,笑的最開心的時候,也可能是最生氣的時候,當年的晏紫曦曾喚起了雲顥的笑容,不過自從晏蒼嵐出生後,那笑容太過於短暫了。
容家從未有人提及過晏紫曦,同樣是雲顥心中的禁忌,這些年來,很多事情容家人看在眼中,卻從不做任何表示,因為帝王家事,不是容家能干預的,容家即便是能干預,事後也難免會有因此事而禍級容家。
「若說出自己真實想法是膽大的話,那麼天下膽小之人還真不少。」雲顥心中倒是有幾分喜歡蘭溶月了,只可惜蘭溶月的背景過於複雜,絕不適合做雲家的皇后。
「好一個天下膽小之人還真不少,那你也應該知道,為了一個月神,雲天國損失了一個國師。」雲顥眼底深處黑暗似乎慢慢覆蓋起來,泛起淡淡的厲色,有幾分讓人不寒而慄的感覺。
容瀲心中一驚,多少年了,他幾乎沒有看到過雲顥真正生氣,這一次似乎真的生氣了,容瀲想要開口說什麼,卻被蘭溶月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雲顥生氣嗎?她還生氣呢?什麼禍國殃民,晏蒼嵐是帝王,她就要以妖女之名登上帝後之位,她倒是要讓天下人看看,何為妖女。
「損失?看來在陛下的心中晏蒼嵐只是一個國師而已。」
蘭溶月一言,雲顥手中剛端起的茶杯剛放到嘴邊,立即用力摔在地上,身邊伺候雲顥的公公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蘭溶月看着御書房的一切,心想,看來雲顥身邊的人對他畏多過於敬,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對於帝王,敬很重要,但畏也需要,只是二者之間應以平衡為上,畏多於敬,說明雲顥身邊的人要時刻小心自己向上人頭。
「是嗎?我怎麼覺得對陛下而言,這盤遊戲才剛剛開始。」一個能讓自己兒子互相殘殺的人需要的又怎麼只是一個國師而已呢?
不知為何,蘭溶月想起了老國師,那個愛算計的臭老頭真的得雲顥信任嗎?此時此刻,蘭溶月心中畫下了一個問號,雲顥心中真的有可信之人嗎?
「哈哈…。」雲顥突然哈哈大笑,屋內所有人都驚呆了,容瀲也有些摸不着頭腦,「好一個遊戲才開始,朕倒要看看,這個遊戲誰勝誰負,蘭家丫頭,朕倒要看看你能做到什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