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顥畢竟是一國之君,她本懷疑雲顥沒死,在被洛盈『抓到』之前,他已經傳信給風無邪,讓他回京來尋找雲顥的下落,沒想到竟然在天牢相遇,眼前的雲顥絲毫不像一國之君,反而像是一個睿智的老人。
「寧兒能活下來是因為您的緣故吧。」如今,蘭溶月不知道如何稱呼雲顥,只好用了一個您字。
雲顥握住筷子的手輕輕一抖,他的確暗中保雲寧不喪命,可卻從未施以援手,讓其自生自滅,作為父親,他知道這輩子都不會得到雲寧的原諒,反之,作為一個父親也只有如此能保護雲寧的安全,保護其不受人忌憚。
「是不是這重要嗎?」
雲顥不悔,自始至終,他心中都只有一人,子嗣又如何,保她,他寧負天下。
「不重要。」
作為一個父親,雲顥很無情,作為一個丈夫,雲顥卻是有情之人。
蘭溶月沉默的翻閱着手中的書籍,雲顥吃完飯,心想,這食為天的廚子還真不錯,難怪盛名在外,等這些事情了解了,他便帶她四處遊歷,走遍天下。
「你不問我玉璽的下落嗎?」
正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雲顥也不例外。
「玉璽不在陛下手中。」
她雖猜不到玉璽在什麼地方,但今日見到雲顥,她第六感告訴她,玉璽的確被雲顥放在一個地方了,具體在什麼地方還真不好猜。
「你是何時懷疑我可能沒死的。」
雲顥細想,蘭溶月猜透他身份後,沒有絲毫的驚訝,只有一種可能,蘭溶月早知道他沒死,可是龍帳中明明是一個身着龍袍,死透了的『他』,究竟是哪裏露出了破綻。
「進入龍帳的時候。」
雲顥心一驚,破綻竟然這麼快。
「哦,什麼地方。」
「從字跡上來說,的確像是用盡了全力,後面的字略顯模糊,只是握住一個人手寫的字和趴着寫字的角度不同,着力點不同,若是您真的好奇,不妨垂死掙扎一下,那樣才能做的天衣無縫。」
蘭溶月嘴角露出一絲不悅,雲顥假死就算了,卻偏偏還把事情弄成一團糟。
皇宮之內,夜色下,寂涼如水。
一座空着的宮殿內,洛盈剛進去,一個神秘人帶着面具從屏風後面走出來。
「為什麼不讓我殺了她。」
洛盈語氣中儘是不滿,口中的她自然是指蘭溶月。
「得巫族靈女者得天下,你不能殺她。」男子一身黑衣,頭戴面具,雙眸精明有神,在那看不到的眼底最深處泛着濃濃的陰冷算計。
「你是要讓淵兒娶她,我絕不同意,淵兒的皇后絕對不能是一個心很毒辣,六親不認的人,以蘭溶月的心狠,若她真的嫁給了淵兒,危險的就是淵兒了。」洛盈豈會沒有調查過蘭溶月。
東陵時,蘭溶月破壞了蘭鈭多年的計謀,將蘭鈭逼樓蘭國,如今蘭鈭在樓蘭國的處境危險,顯然這其中有不少是蘭溶月的功勞,洛盈擔心,即便是雲淵娶了蘭溶月,生米煮成熟飯之後,蘭溶月下殺手也會毫不留情。
「的確是讓太子娶她,時機未到,你放心,到時我會去除她的利爪。」黑衣男子眼底閃過堅決,堅決中夾雜是一絲殘忍。
這麼殘忍的神情略顯僵硬。
殘忍是本心,可本心似乎掩藏了許久。
「我不會同意的。」洛盈知道,她的殺意瞞不過眼前的男子,她也不打算隱瞞。
「你不了解,蘭溶月的才智天下少有人能及,更是熟悉兵法,別忘了,她還是鬼門門主,用十年的時間,創造了一個偌大的鬼門,若太子要一統江山,天涯海閣的財力不可獲取。」
洛盈聞言,心中有些鬆動了。
自從天涯海閣誕生的那一日起,無數人想要和天涯海閣合作都一一被拒之門外,針對天涯海閣的人更是多不勝數,可最終都敗了。
「你有把握控制她。」
「這些年來我為你所做的,還不夠讓你相信嗎?」
「好,若是你能控制她,我便同意。」
洛盈看着眼前帶着面具的男子,十多年前,她外出時救了他一命,後來,他便一直幫助她,以報答她的救命之恩,他給的情報十分準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