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明月當空,繁星點點。
一封信傳進攬月殿,寢殿的燭光再次燃起。
晏蒼嵐動作輕柔,拿起枕頭準備替代自己的臂彎,懷中俏人兒露出水霧的眸子緩緩睜開,「出什麼事了?」語落瞬間便徹底清醒過來。
抬手整理一下臉頰的長髮,柔聲道,「沒事,你先睡。」
揉了揉眼睛,低頭打了個哈欠,「睡不着了,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吧。」
「好。」晏蒼嵐心中明白,讓蘭溶月心中藏事定會睡不着,便也只好妥協,「你別起身,披上。」拿起披風為蘭溶月披上,又拿了一個特製的大靠枕讓蘭溶月墊上,自己才起身穿好衣服,吩咐宮女放下幔帳。
「傳。」
屋外,夜魑得到通傳,低頭走進屋內,「陛下,剛收到宮外傳來的急信。」着將手中的信件遞給晏蒼嵐,期間一直低着頭,不敢階躍半分。
拆開信的一瞬間,晏蒼嵐眉頭緊蹙,屋內溫暖的空氣瞬間多了些許寒意凝結。
「怎麼了?」幔帳內,蘭溶月也察覺到細微的變化,出言詢問。
「楚篤進京了。」
「什麼?」蘭溶月眉心微凝,自楚篤被問行擒獲後,性格大變,她一直懷疑這其中有樓浩然的手臂,畢竟問行那樣一個變態,擒獲楚篤後居然沒有直接將其折磨至死,反而用名貴藥材吊着楚篤的一口氣。
實話,這讓她對問行的行為產生了懷疑。
此時此刻,楚篤進京,證實了她心中的猜疑。
「剛進城,用御賢王的令牌下令守城的士兵開城門,隨行二十人,均是御賢王府的親衛,暫且發現可疑之人......」若是明進城,他心中定不會這般充滿疑慮,可偏偏前幾日還收到楚篤性情大變的消息,今夜就突然出現在京城,晏蒼嵐心中不是滋味,但更多的是戒備。
「他身體如何?」
晏蒼嵐愣了一下,看完信中所寫,「不太好,卻也無性命之憂。」
「既進城了,不如傳令讓御醫去看看。」御賢王一心輔佐晏蒼嵐,總不能讓忠誠寒了心。
「夜魑,傳令讓御醫去王府。」
「是。」
夜魑離去後,晏蒼嵐輕嘆一聲,轉身拂開幔帳走了進來,深邃的目光,眉宇微蹙,迎上蘭溶月的目光也不見有半分疏解。
「擔心?」
「有點。」
「別擔心,本就不會安生,多一出少一出,沒什麼區別,倒是我心中放不下的是御賢王為何會在此時同意楚篤回京?」
「你覺得呢?」
兩人四目相對,似乎將答案寫在彼茨眸子中,相視一笑,同一時間伸出左手,兩人在彼茨掌心中幾乎同時寫下『身體意外』四個字,只有這一條,才會讓御賢王同意楚篤與紅袖二人入京。
「我與娘子心有靈犀。」
「過獎過獎。」
這一瞬間,晏蒼嵐凝重的眉頭紓解開來。
「御醫去了王府,很快會有消息傳來,倒是紅袖那邊,她服用了忘憂散,忘卻了近三年的記憶,你可下令讓他未來二十四個時辰內,寸步不離的保護楚篤,如幢無礙。」只要樓浩然沒法將手伸到楚篤身上,便不會有妨礙,紅袖已沒有了跟隨她的記憶,她也不想再與紅袖相見,能不見便不見,避免日後麻煩。
見蘭溶月目光中略帶幾分慎重,心思通明的晏蒼嵐又怎會不明白蘭溶月的顧慮,直接轉移話題,「若樓浩然真要鑽空子,我更擔心明日入城的白諾一行人,雖有琴無憂同行,若動亂起,白諾一行人對御林軍來又都是陌生面孔,你覺得明日入城後,將白諾一行人安排在何處是好。」
驛站肯定是不行的,更不可能將人接進宮,就算要請君入甕也不是這麼個請法。
「暫且安置在姬長鳴府上吧,厲雪有孕後,姬長鳴陪她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