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
對待別人,他可以忍耐,可以假裝沒事。但對上陸景明,看着對方和自己相像的那雙眼睛,他就沒由來的窩火,恨不得對方快點去死,永遠都不要出現在自己面前。
聶和玉怕他衝動,垂在桌子底下的手拉住了陸景同,淺笑着望着陸景明,「我們是來向你道歉的。上次晚宴的事情,是我們衝動,不該跟你說那樣的話。怎麼說我們都是一家人,還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一家人?
陸景明瞬間了悟對方是來找自己做什麼的了。
當初自己剛從賓縣上來的時候,他們可是口口聲聲說不認他是陸家的人,一個個恨不得他去死。現在吹的是哪門子的風,竟然讓他們改了口,開始和自己套近乎了。
不動聲色的掩下自己的想法,陸景明十指交叉,好笑的看着她,「陸夫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初在醫院是你們叫我滾的吧?」
「你……」
陸景同又想爆粗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識相。
聶和玉頭有點大,不着痕跡的給了陸景同一個眼神,然後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般從容道,「景明,我知道你心裏有氣。當初那些都是誤會,我們並不是有意針對你。」
一句無意就想抹去那些過往,還真是想的美。
目光移到陸景同身上,陸景明捧着茶,慢慢的喝着,也不說話。
聶和玉還好,反正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他不可能會輕易答應他們的條件。至於陸景同,極度憤怒之下,他反倒是冷靜下來了,看着陸景明的動作,內心嗤笑兩聲。
裝模作樣。
只要他活着,這輩子陸景同都不可能超過他。他只能暗搓搓的在背後當個模仿者,模仿自己的一切,受自己的影響,卻又無法逃脫。
沉默了十幾分鐘之後,聶和玉總算是有點沉不住氣了,又道,「景明,我想聰明如你,已經想到我們來找你是為了什麼。只要你答應為陸家做事,我們就承認你的身份,如何?」
他心心念念想要的不就是這個嗎?
聽她一口一個景明,陸景明微笑着,慢吞吞道,「陸夫人,你還是叫我陸秘書吧,我們之間還沒熟悉到可以喊名字的地步。」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感情有多好呢。
聶和玉臉上的笑容一僵。
陸景同直接哼出聲,「你也別廢話了,直接說你答應不答應們就是。別以為我們這是在求你,不過是看你可……哼。」
他知道有些話是不能說出口的,只不過到底氣不過,還是暗諷出口。
聶和玉暗道一聲糟糕。
好在陸景明沒有生氣的跡象,只是神色淡淡道,「可是從進來到現在,我都沒有看到你們的誠意。想讓我替陸家做事,怎麼着你們也該表現出相應的誠意來吧?張口就讓我替你們做事,你們是把我當成狗了嗎?」
可不就是條狗麼?
陸景同心裏想着,沒說出來,「你到底想怎麼樣?」
陸景明似乎是陷入了思考中,直到兩人都有點不耐煩了才緩緩道,「把我媽的名字寫上陸家的族譜。」
陸凱歌不是把自己和他母親當成他人生中的恥辱嗎?那麼他就要讓他這輩子都背負着這種所謂的「恥辱」,甚至因為自己而不得不妥協。
「你做夢!」陸景同想也不想的站起來,怒氣沖沖,「我絕對不會答應這樣的條件!」
他媽媽就是個下賤的女人,怎麼能讓那樣的女人進他們陸家的門?再者,陸家只有一個當家主母。即便他父親和母親離婚了,也不能再讓別的女人進門!
把那個女人的名字寫上族譜,豈不是直接承認了他的身份?
他是腦袋被門夾了才會同意這樣的條件。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陸景明也是冷笑着站起來,氣勢絲毫不輸於陸景同,「這是我的條件,你們要是答應了,我們之間就有談判的可能性。要是不答應,那我們就走着瞧吧。」
又不是他上趕着上門來求她們,他為什麼要低聲下氣的跟他們說話?
「你這是什麼態度!」見他要走,原先恨不得他趕緊消失的陸景同卻是不幹了,兇狠的盯着他,「你真以為陸家少了你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