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春柳上輩子為了逃離人販子的魔爪,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
因此,即便蔣符徒在她面前一直都表現得很善意,但她對他的戒備心卻依然沒有因此而減少半分。
對於陶春柳這種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蔣符徒本人也覺得十分無奈,但他也沒有強迫陶春柳一定要放下對他的戒心,變得與他熟絡起來。不過照這樣一直下去,到底與他的利益不符,因此,在他們暫時落腳的一個行商營地里,蔣符徒耐着脾性與陶春柳進行了一番完全可以說是推心置腹的交流。
「我知道你因為親人的拋棄心裏很不好過,我這個把你從親人身邊帶出來的人,於你而言,恐怕也與仇人無異。但是,陶姑娘,我們人類之所以能夠在戾獸眾多的地元大陸取得一席之地,甚至還隱隱佔據上風,不是因為我們運氣好,而是因為我們擁有智慧的大腦和與智慧相匹配的強大力量。」蔣符徒盤膝坐在火塘旁,神情淡漠的視那些因為知曉他身份而一臉巴結的行商於無物。「你出身小門小戶,眼界一般,自然不知道不用啟元符就能夠成功啟元的修者意味着什麼,這樣的你,就如同一顆熠熠生輝的奪目寶石,任誰都想要收入囊中。如果你還一意孤行的留在陶族,只會給他們帶來滅頂之災,我想,你雖然對他們芥蒂甚深,但也不可能會希望他們因為你而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吧?」
蔣符徒的話讓陶春柳無言以對。
她雖然恨極了陶太公和陶父,但是對陶族的其他人卻並沒有什麼成見。相反,陶春柳很喜歡陶氏宗族的氛圍,很喜歡大家為了一個目標而拼命努力奮鬥的感覺。
「能夠幸運的得到你,是我的機緣,陶姑娘,修者都渴望擁有強大的力量和漫長的幾近永生的壽命,而取得這一切的最根本基石就是他人無法匹敵的修為!作為一個多年都沒能進階的符徒,我做夢都盼望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夠突破符徒壁障,如那破繭的蝴蝶一樣,昂首邁躍進另一個嶄新的層次。」
「而您所渴望的這一切,都需要由我來換對嗎?」陶春柳說話的聲音隱隱有些顫抖,「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像貨物一樣任憑你們交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做你們的墊腳石,任由你們踩在腳下踐踏?!」
已經從蔣符徒的語氣中察覺出不論她做出什麼對方都不會真的對她下死手後,陶春柳幾乎可以說是整個人都豁出去了!
「你做錯了什麼,還需要我來給你親自點明嗎?陶姑娘?」蔣符徒挑起一根眉毛,語氣裏帶出來些許調侃的味道。「若不是你耐不住寂寞,想要在大家面前出風頭,你完全可以把你修者的身份隱藏起來——這樣,又有誰知道你居然是一位不用啟元符就自行啟元成功的天才修者呢?「
他的這份調侃卻讓陶春柳如同嘴裏被人硬塞了把黃連一樣苦不堪言。
如果我真的像你所說的一樣,做一個『耐得住寂寞』的人,那麼,我的下場會有多悽慘你知道嗎?你知道我會被人強·暴,又被人以私通外男的名義,懷着一個孩子被活活杖責成一團肉泥嗎?
「你既然選擇用這樣的方式向你的親人抗議,就證明你也是個擁有野心的人!」蔣符徒意味深長地看着陶春柳陰晴不定的臉色。「你想改變為弟做嫁的命運,你想讓你的家人不再拿你當一個物件隨意擺弄,這很好——因為這樣的你,已經有了成為一個強者的資格。陶姑娘,我不知道在你心裏是怎樣看待我與你的這段緣分,但是我要說的是,如果可以的話,我相信陶族的許多人都希望能夠擁有你的這份幸運!」
「幸運?」
被血親出賣的幸運嗎?
陶春柳眼睛裏明顯的流露出這樣的訊息。
蔣符徒低低一笑,「陶姑娘,我看好你的天賦,從沒想過未來要與你結仇,因此,才會放下自己寶貴的修煉時間,留在這火塘邊,耐着性子與你交談。也許對你來說,陶族就是你的一切,你從不曾想過要離開那裏,畢竟,你在那裏出生又在那裏長大。只是,在私下裏,你有沒有認真思考過,擁有這般資質的你待在陶族那個淺得可謂逼仄的泥灘里,與傻坐井底觀天的青蛙又有何區別?」蔣符徒目光炯炯地看着陶春柳異常難看的臉色,「地元大陸並不是一片和平的大陸,這兒有着各種各樣的隨時都能置人於死地的爭鬥,想要擁有好的、高人一等的生活,那麼就必須用自己的
第16章 面和心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