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符徒雖然對陶春柳罔顧他的意願,執意要跑到城牆上去冒險的行徑十分不滿,但是這並不意味着他就對陶春柳的一切放任自流了。
這些日子他明面上雖然瞧着對陶春柳遭人排擠的糟糕處境袖手旁觀,事實上卻一直都對陶春柳的一切關注有加。
因此在看到陶春柳義無反顧拿自己的血肉之軀去救那個最近在整座縣城都變得聲名鵲起的年輕人時,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下巴的線條也因為極度的惱怒而用力收緊,全身上下都瀰漫着一股想要殺人的暴虐氣息。
直到楚洲眼疾手快地一把將陶春柳撈進懷裏,躲過了卷鼻獸王的第二次攻擊,才重新緩和下了面色,掩飾性的對旁邊的縣令笑說道:「還真是女大不中留,瞧瞧,這才認識多久,就願意為對方犧牲自己的小命了。也不想想我這個做師傅的看到這一幕心裏會有多緊張、多害怕。」
「哈哈哈哈,」被蔣符徒剛才那堪稱猙獰的表情唬了一跳的縣令聞聽此言乾笑着打了兩個哈哈,「哪裏是女大不中留?分明就是兒孫自有兒孫福嘛!相信經過了這麼一出,楚大人對令徒的觀感必然會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改變,到那個時候,恐怕我們都有機會去府上討那麼一兩杯喜酒喝喝,慶祝慶祝呢。」
要知道有關蔣符徒的關門弟子痴戀從京城遠道而來的楚洲楚武徒的八卦緋聞在這座偏僻的小縣城裏可謂是傳得沸沸揚揚,哪怕是因為獸潮忙得腳後跟直打後腦勺的縣令也影影綽綽的聽過不止一耳朵。
「年輕人在感情上的衝動不是一般的讓人頭疼,」蔣符徒唉聲嘆氣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樑,「楚公子一表人才,修為出眾,於我那弟子而言確實稱得上良配。只可惜,他們相遇的時間實在太晚,我那弟子又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有了婚約,對方的背景也頗為的雄厚,遠非我這樣的小符徒能夠違抗得了的。如此,我這個做師傅的哪怕是再不忍做那棒打鴛鴦的惡棍,也不得不硬着心腸狠心一回啦。」
蔣符徒的這一番解說成功的讓縣令在臉上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出來。
「難怪符徒大人在知曉了令徒的事情後一直鬱鬱寡歡,不展歡顏,原來這其中居然還另有隱情。」
「若非如此,我又怎麼忍心不讓她得償所願呢?」蔣符徒語帶無奈地撫掌長嘆,「她可是我的關門弟子,是我當做自己親生女兒在疼愛的孩子啊。」
壓根就不知道蔣符徒已經以師傅的名義給她胡謅了一個未婚夫出來的陶春柳一面看着往日裏對她愛理不理的·另一位老符徒的兩個弟子手忙腳亂的替她治療,一面在心中緊鑼密鼓的琢磨着待會兒要用怎樣的語氣才能夠打動楚洲,讓他看在她這摻雜了不少水分的救命之恩的份上,對她伸出援手,成功的把她救出苦海。
把陶春柳安置在外城牆一個安全形落裏就重新奔回去與卷鼻獸王纏戰在一起的楚洲很快就把沒了鼻子的卷鼻獸王削成了一副骨架!
對自己的能耐頗為自信的楚洲根本就沒辦法接受自己居然會被一個符徒女弟子用生命救下的殘酷事實,手中的長劍利芒不住吞吐,整個人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將周遭附近的卷鼻獸盡數送去見了閻王。
嗆鼻的血腥味在城牆內外瀰漫,讓嗅到的人不由自主的就跟着胃裏泛酸,乾嘔出聲。
「先前我還真以為楚大人對陶姑娘一點感情都沒有呢!」一個因為受傷而退下的傷兵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發出感慨,「如今瞧着也不盡然吶!」那傷兵唾沫橫飛的與周邊的人眉飛色舞地交談。「倘若真的一點感情沒有,又怎麼會在陶姑娘為了救他受傷後,變得這麼的瘋狂呢?要知道,往日裏楚大人戰鬥起來雖然也十分的勇猛,但也從不曾有哪一回像現在這樣仿佛殺紅了眼一般,連跟着過來湊熱鬧的卷鼻獸幼崽也不放過啊!」
在傷員們的激烈討論聲中,最後一起獸潮因為楚洲的超常爆發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其他好不容易撿回了一條命的卷鼻獸也灰溜溜的帶着滿身的傷痕魚貫退去了。
望着它們陸續離去的背影,外城牆、內城牆以及縣城方圓數十里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在所有人都在為獸潮的退去而欣喜若狂的時候,渾身都被獸血染紅——大腦已經重新恢復理智和冷靜——的楚洲大步流星的來到了已經被符徒弟子成功治癒的陶春柳面
第32章 陰差陽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