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聽了木槿這些話,被她說服了,想着也是了,自己跟木槿關係好,有昌平王府這條線,再加上自己長的也還算過的去,想來不嫁多好,嫁個富裕商賈是不成問題的,那些人看在昌平王府和木槿的份上,想要找個大靠山,應該願意要自己的,到時她可以拿聘禮還木槿的。
而要像自己想的那樣,看一千兩太貴,就不願意贖身,再過幾年,年紀大了,想嫁個不錯的都難了,要是贖身銀沒變的話,那就更吃虧了,那樣自然不是她想看到的。
於是當下咬了咬嘴唇,下定了決心,點頭道:「好!我聽你的。」
李大奶奶可沒想過木槿願意出千金替丁香贖身,這時還做着扣着丁香威脅木槿,同時還能繼續折磨丁香的主意呢,所以這會兒一跟婆婆商量好,再次出現在木槿跟丁香呆的屋子時,便笑着道:「真是不好意思,丁香呢可是我夫君的心尖尖,他捨不得放人,看來只能讓堂妹失望了。」
木槿就知道李大奶奶先前給李大夫人遞眼色,是不想放丁香走,所以也不覺得意外,當下也笑道:「那也不打緊,我按百倍的價格贖丁香就是了,反正丁香又不是什么正經的妾室,沒在衙門登記,不需要放妾書,我贖她走,也沒有什麼不行的,對吧!」
李大奶奶沒想到木槿會這樣說,不由愣住了。
要是丁香是李大少爺上了契的妾室——也就是在衙門登記過的——那木槿想贖還難,畢竟是別人正兒八經的妾室,想走,除非李大少爺寫放妾書,要不然贖身,頂多是讓丁香恢復自由身,卻還是離開不了李家的,畢竟她跟李大少爺是這個時代正當的婚姻關係,跟正妻想走,不是撒腳離開就行的,還需要丈夫或寫休書,或同意和離一樣。
但好就好在李大少爺由於李大夫人還對他的科舉寄希望,暫時還是白身,沒讓忠勇子爵——李老太爺過世後,李大老爺就成了忠勇子爵——為他捐(虛銜)官,也沒請蔭封,而按本朝規矩,庶人無權納妾——怕有錢人都納妾,男女比例不協調,底層男人娶不到老婆造反,所以有這種規定——所以他沒納妾名額,府里的姬妾其實性質是蓄婢。
既然丁香不是李大少爺法定妾室,正式身份還是奴婢,那贖身走人自然就沒什麼問題了。
這一刻丁香還挺感激本朝這個白身不得納妾的制度的,要不然她要是李大少爺登記了的正式妾室,李大少爺不放人,她還真走不了了。
李大奶奶眼看着自己想扣住丁香一來要挾木槿,二來折磨丁香的計劃要完,不由急了,當下眼珠子轉了轉,便扯着唇角陪笑道:「這……雖然丁香的確不是上契的妾室,堂妹要想贖她也沒什麼不可以的,但她畢竟是我家爺的心頭好,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大少爺對丁香中意的很,你這非要將丁香贖走,毀人姻緣,傳出去只怕對你名聲不好……」
木槿看她綿里藏針地這樣說,明顯是想拿她的名聲威脅她,不由挑了挑眉,正要反擊,卻聽丁香道:「大奶奶,是我自己想走的,我自己出一千兩,贖自己,這跟縣主沒任何關係,也不希望以後傳出任何對縣主不利的流言來。」
丁香想着木槿才被流言中傷,不能讓她再被流言中傷,所以便這樣道。
雖然錢依然是木槿的,但她要攬到自己身上的話,李大奶奶她們就說不了任何話了。
李大奶奶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想着丁香哪來的一千兩銀子贖自己,還不是木槿的錢,但丁香就是一口咬定說是自己的,難道她還能栽到木槿身上不成?所以丁香這麼一說,李大奶奶再沒了藉口,當下不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在了椅子上。
木槿看李家已沒法阻止自己贖丁香了,便將一千兩銀票掏了出來,讓李家出具了放丁香自由的條子,讓人趕緊去衙門將這事辦了。
看事色辦妥了,木槿這才帶着丁香去了丁香家裏,走之前,木槿想到李大夫人和李大奶奶的阻撓,還坑了自己老大一筆錢,覺得不說點什麼心裏太不痛快了,於是當下便笑道:「今天大太太和大奶奶對丁香的情誼,我可是記下了,來日要是有方便的時候,一定會報答大太太和大奶奶的。」
什麼情誼,什麼報答,無非就是說要報復她們是吧?
聽了這話的兩人,臉色都不由難看起來。
李大夫人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