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當初木槿沒接受自家兒子時,他們心裏雖有些惱,但也只是私下說木槿配不上自家兒子,沒跑到木槿跟前說,要不然這會兒人家嫁了比自己兒子條件更好的衛宣,會有打臉的尷尬了。
畢竟,雖然由於衛家沒落,京中貴女之前是看不上衛宣的,但對下人來說,衛宣再怎麼落魄,也是勛貴之後,名門公子,跟普通人的層次還是不一樣的。
雖然有些人可能覺得嫁給沒錢的落魄公子衛宣,還不如嫁個不是名門出身的普通富家翁來的可靠,但那是以前,現在衛宣的姐姐成德妃了,衛宣發達了,別說他們這些下人了,便是貴女們都是嫁得的,所以木槿能嫁這樣一個條件的人,自然引起了不少轟動,既有知道德妃情況,覺得木槿將來也許會成為國公夫人所以提前來巴結,想將來得好處的,當然也有嫉妒的,說酸話的——這群嫉妒的,都是不覺得木槿將來能成國公夫人,所以不怕她將來對她們怎樣,只嫉妒這會兒木槿能嫁個條件這麼好的相公的人。
這些人不少都是背地裏說些酸話,但也有那麼一兩個酸氣較重忍不住的,跑到木槿跟前說的,好比跟木槿同為大丫環的銀杏。
以前銀杏父母俱在府上,過的生活不錯,不像木槿,是從外面賣進來的沒有根基需要自己奮鬥才不會被人欺負不說,還聽說木槿的家裏人對她非常不好,三五不時過來打秋風,所以她一直同情木槿,這種同情,說是同情,其實是一種日子過的好的人,對過的不好的人的一種優越感心理,在自己過好了的同時,對那些比自己差的人發兩聲感慨罷了。
但她是真沒想過,木槿竟能嫁京中貴女們都嫁得的衛公子,將來如果有大氣運,甚至連國公夫人都是做得的,自然心裏不平衡了,當下不免有些冒酸水,眼看着衛宣送了木槿不少小定的首飾,一邊眼熱一邊酸酸地道:「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福分,竟能嫁個條件那麼好的貴公子,你是怎麼跟衛公子接觸並讓衛公子喜歡上你的啊,給我傳授傳授經驗,讓我也能找到一門好親事吧,拜託拜託了。」
其實她想問木槿是怎麼勾引到衛宣的,也讓她學學啊,只是怕說「勾引」二字會惹惱木槿,所以才會說的這樣委婉。
算說的委婉,但她的表情出賣了她心裏的想法。
木槿看她眼裏閃着藏都藏不住的鄙夷與嫉妒,自是看出來她對自己心存惡意了,更重要的是,已經升為二等丫環的百靈跟自己透露過,說是銀杏在背地裏鄙夷地說自己是狐狸精,說還不知道自己用出了什麼手段勾引到的衛宣,要不然衛公子條件那樣好的人怎麼會娶自己。
百靈提醒她,說銀杏這樣說她,讓她注意注意,別吃了銀杏的虧。
知道銀杏竟然在背地裏這樣說自己後,木槿也不由感嘆,女生間的友情真脆弱,明明之前她們還算玩的不錯呢,結果因為自己訂了門不錯的親事,對方對自己的態度說變變了,所以這會兒對方在自己面前說的再怎麼委婉,知道她真實想法的木槿也不會有任何好感了,所以當下便淡淡地道:「是衛公子主動來提親的,我怎麼知道衛公子怎麼對我有了想法的,你要想知道,自己問他去吧。」
銀杏聽她這麼說,不快地道:「喲,還藏着掖着呢,是不是怕我學了去,找到門更好的親事,你不樂意看到啊?」
木槿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不是跟人說我是狐狸精麼?我都是狐狸精了,勾引男人還不是手到擒來?你又不是狐狸精,想學也學不了啊。」
被木槿這樣刺了一句,銀杏不由臉漲的通紅,聲音高了起來,道:「我什麼時候說你是狐狸精了?你不樂意說算了,也不用這樣誣賴我吧?」
雖然這樣說了,但心裏卻有點心虛,同時恨的牙痒痒,想着是誰長舌,竟然將自己說的話,傳到了木槿跟前——有些人是這樣,明明是她說過的話,別人又沒添油加醋,傳了出去後,又怪別人長舌了,不想被其他人知道,別說啊。
不過她又想着,應該沒誰會站出來作證的,所以不大會兒又理直氣壯起來,盯着木槿一幅她沒說過這樣的話、是木槿誣賴她、木槿要給她個說法、滿臉憤憤不平的樣子。
「是不是誣賴你自己清楚,這裏不歡迎你,請離開吧。」木槿懶得跟她說了,直接讓人滾蛋。
銀杏看木槿一點臉面都不給她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