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他夜裏陪着徐婉真,在她房中調息。白日便去練武場中,演練熟悉各種招式。隨着時間的推移,他體內的內力越發圓融貫通,運用自如。
天色剛剛亮起,武銳匆匆趕到,稟道:「稟主子,那日太子派出追殺徐大小姐的殺手,屬下查了些許眉目出來。」
&說。」武正翔沉聲道。武銳曾經是執掌白組的統領,在消息搜羅分析上,與他不相上下。武銳的能力,他毫不懷疑。
&下找到些線索,懷疑他原是夜組統領,夜一。」
&武正翔微微動容。自「白夜」暴露之後,影衛出動了多方人馬,抓捕了大量逆賊。但夜一精於潛蹤匿跡,有好幾次都差點抓到,又被他逃脫。沒想到,竟然在此時聽到他的消息。
武銳繼續道:「屬下熟悉夜一的行事和武藝,他在馬車上留下的劍招,那時就覺得熟悉。為確保無誤,這兩日屬下潛伏在太子府外,總算是找到了他的住處,確認了他的身份。」
武正翔聽完,面上浮起微笑。不管太子知不知道他曾經的身份,收留公然刺殺皇上的叛黨成員,這就足以使太子有口說不清。
點點頭,問道:「他的住處,太子府上有人知曉嗎?」
武銳搖頭道:「夜一生性謹慎,屬下估計他的身份,太子府上無人知曉。這個住處極為隱蔽,應是他為自己留下的後路,不可能告訴他人。」
&的很好。你將這個地方嚴密控制起來,等到要用的時候,我自會告訴你。」武正翔吩咐。
手中握有了一張底牌,什麼時候打,還需要等待時機。
武正翔微微眯起了眼,眼下風平浪靜,太子、齊王的奪嫡之爭才剛剛開始,他有足夠的耐心等待。
……
接近午時,一早便出門的弄墨回到擇善坊孫宅中。他顧不得歇口氣,便直奔書房而去,他知道少爺心中記掛着他辦的事。
孫智韜見他進來,從書中抬起頭來,問道:「怎樣?」
弄墨苦笑道:「小的辦事不力,拜帖和信送進去了,但禮物被退了回來。門房說,這幾日老夫人身子不爽利,不見客。」
孫智韜放下手中書本,這個結果他早有預料。孫家退婚在先,徐老夫人一定惱了孫家,惱了他。只是心中仍有一些失望。
定了定神,他站起身在房中走了兩圈。告訴自己,能獲得塗山長的諒解,這已經比預想中好出太多,自己萬萬不能得隴望蜀過分貪心。
在上京前,自己不就想的很清楚了嗎?要做好被拒絕無數次的準備,縱然被拒絕無數次,仍要堅持。這才被拒一次而已,算得了什麼?
用手搓了搓臉,他吩咐道:「明日你再去,將我們帶來那支老參帶去,請老夫人保重身體。另外,再說塗山長有信,托我帶給徐老夫人,問何時能拜見?」
弄墨應了,下去準備禮品。
孫智韜迴轉書案後,沉下心來繼續攻讀。
求親一事,他早已作好了長期戰鬥的準備。有塗山長的書信在手,徐老夫人總會見他的,只是或早或晚的問題。
……
午後的「胡家戲園」內,人聲鼎沸。
台上絲竹鑼鼓不絕於耳,台下的人群中是不是爆出叫好聲、鼓掌聲。
一曲終了,眾看客平復了情緒,有的閉眼喝茶、有的剝起了花生,更多的是和一起前來的友人,談論着方才的戲。
二樓的包廂上,一名體形壯碩的中年男子,聽着外面的動靜,懶洋洋的眯着眼睛問道:「外面該上江玉郎的戲了吧?」
他身着錦衣高冠,從手上的玉扳指到腰間的名貴玉佩,無一不在彰顯着他的尊貴身份。
聽到他發問,身側一名着淺藍色紗袍的簪花郎君柔柔一笑,答道:「侯爺心中只有着這玉郎,奴家可不依呢!」
那男子哈哈一笑,蒲扇大的手將他攬過來,撫着他精緻的鎖骨道:「花楓,我將你從那『玉生館』裏帶出來一日,你便知道在我心中的分量,如何還吃這飛醋?」
花楓是「玉生館」中的頭牌清倌人,生得一副纖細勻稱的體格,兼之面容精緻小巧,眼眸中自帶着天真無辜的風情,成為館中追捧的紅牌。
他自幼被賣入館中,早已認命,深諳如何取悅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