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略略轉過念頭,徐婉真便想明白了,道:「想來武將軍是為了維護他的兵?」
見她這麼快明白過來,石靜玉的眸中出現一絲激賞。這個義妹雖然出身低微,但冰雪聰明一點透。
她點頭道:「正是如此。前幾年有一次龍舟比賽,眼看着北衙軍要拿了第一,卻被京畿大營那邊的船給撞翻了,一船人都落了水。」
說着,她心有餘悸,用絹扇掩了面道:「那次我才剛剛滿十二歲,也是在這聽香水榭之中。那天,現場一片混亂,無數的人走來走去。後來才知道,永樂伯府的嫡次子在那次事故中受了重傷,沒幾天死掉了。」
「啊?」徐婉真驚訝,竟然死了人?
石靜玉點點頭,道:「北衙六軍裏面,都是權貴子弟。除了死去的,還有好幾名都受了傷。他們的父輩怎麼肯善罷甘休?那是雙方最激烈的一次衝突了,最後還是皇上出面調解的,但這仇更大了。」
「所以,武將軍才親自帶隊,參加比賽麼。」徐婉真輕聲自語,原來還有這麼一段典故在裏面。
……
河岸邊上,人們都聚精會神的看着比賽。此時,是京畿大營的龍舟遙遙領先,他們的同僚親屬的喊聲震天。
為了比賽便利,那船上的漢子們只穿着鼻竇褲,赤膊上陣。從右肩到腰間,只系了一條大紅色的布條,聊以遮掩。
但這樣的遮掩,哪裏擋得住那一身的腱子肉?
陽光炙熱,曬得飛濺起的水花閃閃發光。漢子們用力划動手中船槳,身上的肌肉隨着他們的動作不斷虬結起伏,在陽光下發出亮閃閃的光芒。
大老爺們是來這裏看比賽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卻是大姑娘小媳婦們的最。媳婦們雖然有些羞澀,卻是嘻笑着互相打趣着,堂而皇之的觀看。
大姑娘們則要矜持的多,她們用手捂着眼睛,從手指縫隙中悄悄瞅着。
河面上的競賽如火如荼,只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齊王府的龍舟便越過太子府的船,追了上來,直奔遙遙領先的京畿大營龍舟而去。
此時賽程已過半,這個變化讓觀看的眾人精神一震,立刻鼓掌加油起來。
塗家在快到終點的河岸邊佔了一個位置。此處位置當然不算好,前面大半的賽程都看不見。但能看到最精彩的部分,也算是不虛此行。
塗家的下人在四周散開,勉強留出一個空位出來。李氏帶着塗曼芬、塗曼珍兩姐妹,顏氏帶着塗瑞章都在其中。
李氏膝下的庶長子塗瑞銘也在這裏,他平日都是書院苦讀,很少出現。此時是奉了林氏的命,前來護着這些女眷的。
塗曼珍趴在河邊石欄上,探出半個身子,一心望着遠處激射而來的幾艘龍舟。
她神情激動,面上笑容純淨,搖着身邊的塗曼芬道:「姐姐,過來了過來了!你快看。」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又頹然道:「哎呀,實在是太遠了嘛,都看不清第一名究竟是誰?」
塗曼芬好笑的拍了拍她激動的手,道:「這麼激動?隔得那麼遠,看不見才是正常的。等過來了不看清了嘛。」
塗曼珍跺腳道:「都是姐姐啦,我說要早些出門的,結果姐姐梳個頭耽誤了好些功夫。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差了,壓根看不着呀!」
「是是是,都是姐姐的錯!」塗曼芬早過了看熱鬧的年紀,連聲哄着妹妹。
看着伏在欄杆上,笑語晏晏的姐妹兩人,李氏卻暗暗嘆了一口氣。想着在出門前,夫君交代她的一番話,便有些不自在。
塗博文道:「父親將劉祺然拘在國子監,差不多快一個月了。說他在裏面,很認真的守着規矩,確實是誠心想要求娶我們珍兒。父親的意思是,能結這門親是最好的。你們這次出門,多半會碰到他,你設法讓他和珍兒單獨說幾句。」
看她神情猶豫,塗博文嘆氣道:「我這不是在賣女兒。但我是嫡長子,總得為了家族着想。能讓珍兒心甘情願的嫁過去,是最好不過。」
他話中的意思非常明白了,李氏鬱郁的想道。最好能心甘情願,但算不是,為了塗家也得嫁吧?
自己捧在手心裏的女兒,難道果真要嫁給那名**子嗎?李氏越想,越有些不甘心。
塗瑞章騎在大哥塗瑞銘的脖子上,左
第三百七十八章看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