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時,劉祺然才發現徐婉真的不簡單。
那是個狠人,一名看起來如幽蘭一般的女子,做起事來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也夠狠。
劉祺然狠狠打了一個寒顫,還是自己的塗曼珍純潔可愛。
劉棲蘭卻是沒有注意到他的反常,她也在想着徐婉真此人。在牡丹花會上的驚鴻一瞥,在安國公別院時她的不卑不亢。這樣的女子,也難怪得到樊彬的心。
但是,她是在挑夫婿,挑後半輩子能靠得住的人,他的心在哪裏?又與自己何干?
劉棲蘭淡淡道:「我並不想和誰爭。樊彬無父無母,義父又遠在西疆。而我們平國公府,正好可以給他助力,助他在軍中快速發展。」
劉祺然聽得目瞪口呆,問道:「他心中有人,你不介意?」
「這有何不同?」劉棲蘭不解其意,反問道:「如果成了婚,跟他一起生活的是我,又不是別人。我介意什麼?」
「但,但他喜歡的是別人啊。」聽她講得理所當然,劉祺然瞠目結舌,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劉棲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這重要嗎?有好些人,在成婚前都不知道對方的長相,不也過了一輩子?」
「這,這怎麼能比?」劉祺然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想了想,道:「就拿我來說吧。在沒遇到曼珍之前,我和不少女子……」妹妹畢竟說未婚少女,說到這裏,他有些不知道該如何繼續。
「上過床。」卻聽到劉棲蘭冷清的接過話頭,道:「大哥你繼續說,我並不是那種無知的閨閣女子。」
劉祺然只覺額角冒汗,怎麼今日和妹妹說起這個尷尬的話題?
但他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不解情事的妹妹就這樣一頭栽進去。只得硬着頭皮道:「對,就是那個意思。那個時候我是無所謂的,什么女子在我看來,都差不多。但我遇到了曼珍,心裏就再也裝不下別的女子,連做夢,都是她的影子。你明白我在說什麼嗎?」
劉棲蘭好奇的看了他一眼,道:「大哥,看來你將來會夫綱不振。」
劉祺然一頭黑線,這不是在討論妹妹在婚事嗎,怎麼就扯到自己身上了。想起端午那日,自己答應了塗曼珍的那四點要求,不禁有些牙疼。自己的夫綱,可能、也許確實會不振啊。
晃了晃頭,劉祺然道:「你管我振不振。我的意思是,樊彬他心中有人了,就算成了親,怎麼還能全心對你呢?」
劉棲蘭眨了眨眼,道:「按大哥的說法,除了徐家小姐,其實他娶誰都無所謂的吧?他都二十了,遲早總是要成親的,而娶我,顯然比娶別的女子更加合算,難道不是?」
「至於他心中有誰,這不重要。我要的是一個有前途的夫婿,安全無憂的未來。他的能力,顯然可以給我想要的。這有什麼問題嗎?」
劉祺然一陣語塞,妹妹這些年,是讀書讀傻了吧!都已經及笄了,還情竇未開。
「你現在這樣想,不代表將來也會這樣想,大哥就怕你將來會後悔。」
劉棲蘭點點頭,道:「大哥說得很有道理,所以,先讓我跟他見上一面,也許我會改變心意也不一定。」
「好,交給我來安排。」
……
這邊兄妹兩人說着話,正院裏曾氏和平國公劉景山二人正冷漠相對。
「去塗家提親,你置我的臉面於何地?」劉景山面色不快,語氣冷淡。若不是她着意相請,他怎會來她房中?後院的那些小妾,誰不比她皮光肉滑?
原以為是她念着自己,沒想到,曾氏竟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在滿京城,誰不知道我和塗家不對付?塗家那位老太爺,頑固不化到了極致!」說着,他面色惱怒起來,道:「上門求娶,就等於是我們平國公府服了軟,你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曾氏神情冷漠的,並不動容,淡淡道:「平國公府需要子嗣來襲爵。然兒他再不爭氣,也是你唯一的世子。只有他娶妻生子了,你的爵位才牢固,你才能過這富貴閒人的日子。」
「那又怎樣?!這麼多女子,他娶誰不行?非得那塗家二小姐?」劉景山咆哮道:「我決不允許!你們要一意孤行,我就請旨廢了他的世子之位!」
曾氏嗤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