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的激起了手下將領的凶厲,巴坤林舔了舔唇,將手中酒樽一飲而盡。
巴家軍中,信奉強者為尊。長年和突厥的戰鬥,治下各軍之間爭鬥頻頻。在巴坤林的縱容下,明爭暗鬥不斷,拳頭即真理。
「前三支抵達的隊伍,晉陽城的戰利品按順序先挑。」生怕刺激不夠,巴坤林又拋出一個誘餌。
這下,眾人再也按捺不住,紛紛告退。摩拳擦掌,自去集結軍隊,搶佔輜重不提。
江塵從後堂轉出來,「啪啪啪」擊掌笑道:「巴家軍果然名不虛傳,猛將如雲。」
就算在這樣的環境中,江塵仍然是一塵不染,氣度高潔優雅。巴坤林越來越相信,他是雍太子之孫的身份。這樣從骨子裏透出來的高貴,非旁人可比。
不過,這絲毫不影響他過河拆橋的打算。
「過獎,過獎!」巴坤林仰頭打了個哈哈,眼神如禿鷲一般狠狠盯着江塵,「希望江公子不要忘了當日的允諾。」
「一定,一定。」江塵氣定神閒道:「待將軍攻入晉陽城,便可見到驍騎衛。」
兩人對視一眼,各懷鬼胎的笑了起來。
……
以并州為中心,驍騎衛在北地撒了開來。巴家軍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他們的眼中,化作一條條消息,匯集到武正翔手中。
一座青瓦大宅,是驍騎衛在晉陽的據點。
巴家軍化整為零之後,各路兵馬手段迭出,直奔晉陽而來。叛軍過去,一路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無辜百姓枉死。
武正翔擰着眉頭,巴坤林這一招,將他想好的布署全部打亂。
「大人!」一名驍騎衛匆匆邁入院門,拱手道:「有人要見您。」
說着,呈上一塊玉佩,道:「他說您認得此物。」
武正翔目光一縮,這塊玉佩乃齊王隨身佩戴之物,他見過好幾次。這裏危險,他怎麼來了?
「快請!」
曾經的齊王,現在的太子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揭開頭頂斗笠蓑衣,朗聲笑道:「翼之,好久不見!」
跟隨在他身邊的親衛四散開來,在院中各處警戒。
武正翔迎上去,跪下見禮:「微臣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上前親手將他扶起,笑道:「你我二人無須客氣,快快起來。」
「微臣還想着,回京之後備了厚禮上門賀喜,這就見着殿下了。」武正翔問道:「您不是應該在易州,怎麼來了這裏?難道,未曾收到微臣的信?」
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收到了。這裏危險,難道你來得,我就來不得?」
武正翔拱手:「殿下乃是萬金之軀,國之儲君。微臣如草芥一般,怎能作比?」
太子哈哈一笑,道:「翼之未免太妄自菲薄。」
他攜着武正翔的手,就往房中去,顯得親熱無比。他這樣的行事,和原來是齊王時並無不同。
武正翔縱然心頭知道,他是刻意示好,心頭也忍不住微動。
畢竟,以他如今的尊貴地位,需要他辦事只要吩咐即可。他願意如此禮賢,武正翔不得不記下這份情義。
兩人進了房,讓身邊親衛都在外面等候。
「殿下,您親自來此定有要事,請下令。」武正翔拱手。
太子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自從他收到巴家軍化整為零撲向晉陽之後,和幕僚多次商議之後,便有了計策。
「棄守晉陽,轉移百姓、糧草。」這正是他只身前來的原因。這樣大的決定,不是他親至,晉陽知府不會立刻遵守命令。
聞言,武正翔身軀一震。這個計劃,實在是太過大膽。
這麼大一座城,說放棄就放棄了。難道,是想以晉陽為誘餌,使巴家軍長途奔襲而來,卻只得一座空城?
只轉念之間,他便明白了此計之妙。
「好計!」武正翔贊道。
巴家軍化整為零,讓朝廷大軍難以剿滅。若是分兵去堵截,兵力不夠。若是不分兵,巴家軍行軍速度如此之快,頂多能合力消滅一兩支,於大局無補。
如果幹脆棄了晉陽,這些亂賊得到一座空城,原本以為能搶掠一番的士氣消散。屆時,再以大軍圍之,位置轉換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