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徐家當年在上京之時,婉真被人錯當成別人擄走。如何是你,你怎麼做?」
汪妙言吃驚的睜大眼睛,還有這種事?她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無論你怎麼做,想必都不會有婉真做得更好。」武正翔看向徐婉真的眼中滿是柔情,他記起了當年,他就是被她這樣的風華所折服、俘虜。
「當我們趕到時,婉真已經脫險。並且,還逼問出了主謀,破獲了揚州女子失蹤案。你做得到?」
揚州女子失蹤案,汪妙言是聽說過的。那件案子持續時間長,鬧得大,同在江南道的她也風聞過幾句,也跟着別人一起嘆息這些女子未知的命運。
她的眼睛越睜越大,原來這件案子是她破獲的?
「想必你見過,婉真身邊的那名女衛溫沐蘭。」武正翔沉聲道:「她正是當年被解救出來的女子之一。所以,婉真才收穫了她的忠心。」
「這世間一因一果、一飲一啄,皆有定數。」在見過那名神秘青年之後,徐婉真對這世間的因果,愈發信服。
她俯身看着汪妙言的眼睛,聲音里蘊含了一種直擊心靈的力量,「你滿手血腥,若是還能安享富貴榮華。我也要替那些死在你手裏的冤魂問一句,憑什麼?」
兩行清淚從汪妙言的眼中默默流淌而下,原來,這一切都是她錯了?落到今日的地步,是她咎由自取?
徐婉真後來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
比如獻出防疫方略,活人無數;比如勇救太后,自己卻昏睡兩年有餘。只是她在地獄,便對這些視而不見。那個時候,她若是失去了痛恨的目標,又該怎樣才能活下來?
如果一切能重來,她有沒有機會?
如果一開始,她按楚王妃的安排嫁給劉祺然,日子不會比現在更差了吧。
看着失魂落魄的汪妙言,徐婉真放柔了聲音,道:「汪妙言,我來見你,是看在昔日的情誼份上。望你能解開心結,好好過剩下的日子。」
汪妙言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對她的話聞所未聞。眼淚越掉越急,最後變成嚎啕大哭。
她是真的悔了,但這份悔悟來得實在太遲。
徐婉真微微嘆了一口氣,就着白瑤的手站了起來。她心愿已了,沒有在繼續留下去的必要。
武正翔讓獄卒將汪妙言帶回牢中,自己則送徐婉真出門上轎,笑道:「晚上做那道松鼠桂魚,等我回來吃。」
徐婉真知道他是不願自己多想,給自己找些事情做。低頭淺笑道:「這都臘月了,哪裏還有桂魚。換成糖醋排骨可好?」
「好,隨你安排。」武正翔笑道,招來一隊驍騎衛護送她回府。
眼下時局慢慢穩定下來,廢太子黨再不成氣候。但是,他仍然不敢放心,不能允許一丁點意外發生的可能。
回到府中,青麥迎上來稟道:「少夫人,宮中的消息回來了,太后娘娘宣您午後進宮。」
徐婉真點點頭,讓白瑤去給她準備進宮的衣服。
用過午飯,她小歇了一覺,便起身梳洗裝扮。她不是頭一次進宮了,但每次仍然小心翼翼,不敢有任何疏忽。
驗過了身份,有內侍抬着肩輿迎上來,說是太后賞她代步。
以她二品誥命夫人的身份,這個賞賜雖然恩寵,也不算過分。上了肩輿端坐,白瑤、青麥跟在一旁,往延慶宮而去。
「真兒來了?快走近些讓哀家看看。」肖太后見她來了,精神一震。
徐婉真快步上前,先是規規矩矩見禮,才走到肖太后的腳便春凳上坐了。
「娘娘,您的身子好些了嗎?」徐婉真揚起臉,關切的問道。
「哀家好多了。」肖太后的面頰比上次要豐滿一些,臉上病重的蠟黃之色褪去了好些。
「真兒,你的事情處理得如何了?」
徐婉真溫婉的笑道:「有勞娘娘掛心,臣婦的事都好了。」
「那就好。」肖太后欣慰的點點頭。
都說她偏心徐婉真,可眼前這孩子在自己面前,從來不叫苦求助。就算經過了那麼多的磨難,她何曾在自己面前抱怨過一句?
在北地時那樣艱難,她還想着給自己做暖袖。這樣的女子,自己就是偏疼一些又怎
第九百零二章 偏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