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定國公府的曹家嫡長女,還未及笄時便名滿京城。因有着一位皇后姑母,打小便是宮中嬤嬤教養着長大,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才華滿溢。
貞靜賢淑、秀麗端莊,這些個詞彙仿佛是為她量身定做一般,每次出現,也不用特意做些什麼,只要往那裏一站,眾人的目光便會情不自禁的被她吸引。
就如同這次,她站在屋中央作畫,便覺得她每一個神態、每一個動作都美到極致,自然到了極致,就連她被風吹得微皺的裙擺,都那麼合拍。
一炷香還未燃完,她已做畫完畢,唇角含笑放下毛筆,迴轉座位。
許是曹清暉作了詩畫,定國公府另外兩名小姐曹清怡、曹清敏便沒有上場。接下來是各國公府的小姐們,徐婉真凝神細看,采絲將她認得的都輕聲做了介紹。
隨着詩畫的不斷作出、傳閱,室內的氣氛也逐漸熱鬧起來。相熟的貴女輕聲交談幾句,或探討着方才的詩詞,或品評牡丹。
昭陽公主吩咐侍女,端了新鮮瓜果放置在几案上,帶頭吃起來。貴女們被拘了這好些時候,見有公主帶頭,也開始品嘗瓜果,氣氛愈加輕鬆。
當輪到塗曼芬上去時,只得昭陽公主仍然靜待詩畫作品,其他的閨閣小姐都被其他事物吸引了注意。徐曼芬心頭微怒,但她也明白以自家的身份,哪裏惹得起在座的各位?要不是因為她跟安平侯府在一處,只怕會排在最後。
塗曼芬銀牙輕咬,走到書畫台前,凝神靜氣,她寫得一手好顏體,將腦海中構思好的一首牡丹詩一揮而就。
當詩詞呈給昭陽公主時,她眼前一亮,不由輕輕吟誦出聲:「綠艷閒且靜,紅衣淺復深。花心愁欲斷,春色豈知心。好詩!」
聽到昭陽公主的讚嘆,眾女靜了一靜,齊齊望向屋中央的塗曼芬。突然被這麼多目光注視,塗曼芬有些傲然自得,又有些緊張。下筆時右手微微一抖,一朵牡丹的花瓣多出來極不自然的一筆,忙靜下心來彌補,但這張圖已算不得上乘佳作。
&玄閣」中眾人也被吸引到窗邊,看向對面。小侯爺程景同一臉笑意,取笑道:「三弟,你來瞧瞧這是誰?」
程景皓定睛一看,頗有些自得,原來被公主誇讚的竟是自己的未來娘子,他也面上有光。「唰」地一聲打開摺扇,做出風流倜儻的姿態,微笑道:「正在不才的未婚妻。」
唐元瑤絞緊了手中的帕子,她自家知自家事,在才學上她是萬萬比不上塗曼芬的。往日裏互別苗頭不過是仗着自己的人緣好,在言語上擠兌於她。但今天這等場合,方才在雅閣內她已經吃了一次虧,萬萬不敢再胡亂說話。
塗曼芬作完了畫,朝上方施禮,便要退下。卻聽到昭陽公主問道:「可是塗山長的曾外孫女?」
原來公主竟然知道自己,塗曼芬掩住內心的激動,恭謹答道:「回公主的話,正是。」
&山長教導有方,這筆好字當真難得。」昭陽公主微笑道:「不知曼芬你可有時間,幫我抄寫幾本佛經?」
昭陽公主的示好,讓塗曼芬心頭激動,忙道:「請公主儘管安排,小女子一定盡心盡力。」
帕子都快被唐元瑤絞爛,見塗曼芬回到座位,又瞥見坐在角落處安靜的徐婉真,心生一計,笑道:「曼芬姐姐如此才學,實在讓妹妹佩服。塗家的小姐,果然個個才華不凡。這位徐家妹妹天仙般的人兒,元瑤一見便喜歡的緊。這樣好了,我讓你先作,想來定然不會讓大家失望。」
這徐婉真不過是商戶女兒,顏色生的好又如何,成天跟銀錢打交道,腹中能有幾本詩書?能識得幾個字便不錯了。唐元瑤輕蔑的想,卻笑盈盈的看着塗曼芬,心道:「我讓你表妹當眾露個臉,這總沒什麼錯處吧?」
曹清怡眸光一閃,這唐元瑤實在讓人厭惡,盡揀軟柿子捏。這一番言語下來,徐婉真要是不上台獻詩作畫便是失禮。她抬眼看去,只見徐婉真垂眸安靜的坐着,並未受到影響而失態。
塗曼芬不露聲色地瞪了唐元瑤一眼,這個女人,在這裏也不安分。心中替徐婉真擔心起來,在塗家時,她並沒有聽說徐婉真有什麼才學,這次可有些糟了。
聽到唐元瑤如此言語,昭陽公主也想藉機看看,徐婉真有無真才實學,開口道:「既然元瑤這樣說了,婉真你便上來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