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在旁邊坐了一夜,祁琪始終都沒能睜開眼。
第二天早上,蛇女起床,見我坐在椅子上打盹,有些吃驚道:「你在這裏坐了一夜?」
我揉了揉眼,點頭笑道:「怕她隨時醒過來,不放心。」
蛇女道:「你快去睡一會兒吧,我來照看着她。只有養精蓄銳好了,今天晚上,我們才有那麼一絲絲成功的可能。」
既然蛇女願意照看,我自然是放一百個心,於是趕緊去休息了。
一覺睡到中午。
醒來時,房間裏飄着一股清淡的炊香。
我爬起來先是看了祁琪一眼,見她依然昏迷,這才拿上毛巾牙刷出門洗漱。
鍋屋裏,蛇女正在生火燒飯。
她腰上繫着圍裙,臉上灰撲撲的,見我醒來,微微笑道:「你女朋友暫時沒事,體徵挺穩定的。」
我笑着回應,再次感謝她的照顧。
洗漱完畢,飯還沒有做好。
我蹲在大鍋旁邊,好奇問道:「你舅舅宋先生,是不是得罪了那個大祭司,所以才會被對方抓起來?」
蛇女道:「說來都怪舅舅他嗜賭如命,和大祭司賭輸了,卻又不肯交出醫治百鬼的秘方,這才一直被對方扣住?」
「秘方?」
「嗯,舅舅之所以能開這間醫館、給百鬼治病,靠的就是自己的那套秘方。」
我依然不解,問道:「大祭司不是有黑化石,號稱擁有幽冥之力,還要這秘方做什麼?」
蛇女道:「大祭司只能通過黑化石,簡單增減別人或自己的陽壽,距離真正的幽冥之力,他還差得遠呢!」
我又問了一些,蛇女卻也是一知半解,只說晚上交易開始,我們趁亂混進去就可以了。
下午時候,我和蛇女把祁琪安頓好,這便動身下山。
到了晚上天黑時,剛好我們來到大祭司的莊園幽冥山莊。
一輪彎月掛在夜空,四周白雪皚皚,山莊裏卻人頭攢動,異常吵鬧。
所謂交易,就是附近的冤魂野鬼乃至精靈鬼怪,用年輕貌美的女子或是自己收藏的奇珍異寶,從大祭司那裏換取還陽的機會,或者增加自己的壽命。
這種交易,每月都會有一次,時至今日,已經成為了一種慣例。
不過,要進入山莊,可不是什麼人、什麼鬼都行,須得有大祭司頒發的通行證才行。
通行證是一塊石牌,上面用大祭司的幽冥之力蓋着黑色印章,印着「幽冥山莊」四個字。
石牌倒是很好作假,只是那黑色印章卻有些麻煩。
因為大祭司豢養的那隻大黑貓,就蹲守在枝椏蔓延的山莊門口。
每一個進入者出示通行證的時候,大黑貓都會用鼻子嗅一下,如果通行證上的幽冥之力作假,大黑貓當場就會嗅出來,然後把對方撕成碎片!
本來,我和蛇女打算蹲守在附近,找個落單的鬼魂,從他們手裏搶過一張通行證。
無奈我們等了半天,眼睜睜看着彎月從東邊落到西邊,卻是連一個落單的孤魂野鬼都沒經過。
再這樣下去,一夜可就要過去了!
怎麼辦?
雖然被抓着的是蛇女的舅舅,可說實話,我心裏比她還要着急,最後把心一橫,道:「要不我們直接衝進去吧?」
蛇女搖頭道:「那隻大黑貓太過兇殘,若是被它發現,別說是救人,我們倆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話音剛落,我忽覺口袋一動,似是小石狗翻了個身。
它鼻子裏「嗯哼」一聲,好像對蛇女所說,非常不屑的樣子。
我忽然想到,大黑貓是怕小石狗的,如果讓小石狗把大黑貓鎮住,我們應該就能混進去了吧?
想到此處,我也不管蛇女同不同意了,直接拉着她就往前走。
蛇女神色大驚,匆忙之中,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道:「你有靈氣嗎?」
我點了點頭,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刻一道假的印章?」
蛇女道:「現在也只能這樣啦!記住,大黑貓嗅的時候,我們千萬不要管它,直接往裏面闖!」
我從她手裏接過石頭,用食指在上面寫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