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賽亞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威尼爾本地人豪強權貴的臉上紛紛露出異樣的神色,有些人的眼睛裏似乎還帶着畏懼。
賽亞不由追問起來,語氣也變得嚴厲了三分。斯巴拉費他不僅認識,這個人物也是最初打算為用來引爆威尼爾內部爭權奪利的導火索之一,一旦斯巴拉費決定和維格羅斯爭權奪利,加上後面有貴族集團的支持,足以讓這座城市沒有絲毫的精力去參與泰伯利亞晶石礦脈的事情,若是斯巴拉費成功奪權,就能為他們打造一個十分穩定的中轉站。可很顯然,在他趕路的這幾天裏,一定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變化,否則這些人的臉色也不會這麼奇怪。
「博爾遜先生,請告訴我,斯巴拉費先生去哪呢?」,賽亞直接就站了起來,他隱隱覺察到有些不對,博爾遜太鎮定了,米羅娜表現的則太平淡,眉眼間似乎格外的從容,這很不正常。
博爾遜笑眯眯的回應道:「斯巴拉費先生涉及一樁針對貴族的行刺案件,已經被抓捕。經過審訊他交代了他的犯罪事實,這個時候」,博爾遜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差不多應該要行刑了吧?!」
賽亞頓時震怒起來,他用力一拍桌子,巨大的聲響迴蕩在議事大廳里,那些豪強權貴們噤若寒蟬,一個個縮着脖子低眉順眼,仿佛自己不存在於這間房間裏一樣。
「行刑?是誰給你的權力對一名貴族行刑?帝國貴族都享有贖死令的特權,你沒有權力在帝國議會和樞密院的審判結果出來之前,就對一名貴族動手。」,賽亞冷笑不已,他終於找到並且抓住了博爾遜的把柄,這小子居然敢無視帝國贖死令的特權,這簡直就是和所有的貴族作對!「他現在在哪?立刻帶我去!」
博爾遜無所謂的實抬起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管家立刻出現在門外,賽亞望了望管家,又瞥了一眼博爾遜,冷哼一聲,朝着門外就走。來自帝都使團的成員們也紛紛起身,跟在了賽亞的身後,以他馬首是瞻。一邊走,賽亞還在一邊考慮,他打算小題大做,直接利用這件事讓斯巴拉費反咬博爾遜一口,徹底拿下這個惹人厭的泥狗腿子,然後逼迫那個寡婦,讓她老老實實的為礦脈得益者服務,別像博爾遜那樣還想着要從礦脈上多咬下一塊肉來。
威尼爾的行刑場所就在領主府後面的一塊空地上,此處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二十多個人被五花大綁的押着跪在地上,他們身後站着一名名穿着黑色斗篷,帶着黑色高尖帽頭套的劊子手。這些劊子手看不清面容,臉上的頭套挖出了兩個窟窿,只能看見他們的眼睛。他們的眼睛大多都顯得有些灰暗,不像普通的健康人那樣的明亮。
殺人殺的多了,自然而然的被死亡的陰影所籠罩,日久天長之下,心態和人格都會發生一些變化,處於一種心理不健康的狀態的。
賽亞推開人群走了過去,第一眼就看見了斯巴拉費,他此時格外的狼狽。身上穿着一件囚服,有好幾處都在滲血,臉色也很蒼白,幾乎失去了血色,跪在地上額頭抵在了泥土地上,。
賽亞剛想要去扶起斯巴拉費,卻被一名侍衛擋住了去路。他眉毛一豎,心頭一陣陣震動,讓他血氣上涌,惱怒的一巴掌打了過去。可那侍衛居然躲開了,他微微一怔的功夫,侍衛一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眯起的眼睛裏殺氣四溢,看樣子似乎真的敢拔劍。
真是太放肆了!這窮鄉僻壤怎麼盡出這些混賬玩意?他立刻指着自己胸前的胸章,被指尖戳的亂抖的胸章反射着刺眼的光澤,他壓抑着怒氣還保持着貴族的體面:「看清楚這個東西,如果你不認識它,就去找個認識它的人來。我知道年輕人有時候會衝動行事,但是我希望你的衝動不要給你帶去悔恨一生的結果!」
那侍衛似乎並不在意賽亞的身份,反而冷笑着問道:「皇室成員?那又怎麼樣?」,他話剛說完,身後就傳來了一個聲音,點了點他的名字,布萊爾。這侍衛瞪着賽亞冷笑一聲,跑到旁邊的一個年輕人的身後站着,耀武揚威的望着賽亞和他身邊的貴族。
賽亞被氣的手都微微抖了起來,混賬啊,果然是鄉下地方,盡出這些沒有禮貌的混蛋!他順着那名叫做布萊爾的侍衛望去,在他身前站着一名很年輕的貴族,胸口沒有懸掛任何的胸章,但是在上衣的口袋外側繡出了一道金色的荊棘花藤。
他微微一怔,腦子裏就冒出了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