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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仁離逝後,他曾經固若金湯的商業帝國也受到了不小的衝擊,董事會成天的開會爭執,頗有些山雨欲來的氣勢。聞人語在郝歡樂溫柔的安撫下,依舊冷靜自如的主持着各個攜槍帶棍,兇險萬分,火藥味十足的大小會議。儘管夜裏她很可能又會枕着郝歡樂的膝蓋,擠在她的懷中盡情哭泣,但她還不會亂,還不能亂。
除了不能參加會議,郝歡樂幾乎包攬了所有與聞人語有關的一切事務,跟進跟出,忙前忙後,公司的人只當新老總帶來了個貼身助理,趕着搶着替她搭夥幫忙,只可惜全部的殷勤只換來一句淡淡的「謝謝,不用。」明明和女王顏值相差了那麼十萬八千里,氣質也是雅俗之分,可卻突然在那麼一瞬間,有那麼一丟丟像極了聞人總裁。這莫非是傳說的cp感?——一些年輕的女士間開始傳得沸沸揚揚,據說她們年輕的總裁當年可是謝家那位的緋聞女友哦。
郝歡樂無暇顧及茶水間無營養的話題,一心一意的為她的阿語認真打點。她索性連n市那份五險一金加雙休加年度旅遊加才升上的工段長待遇的工作辭了,把淮經理氣得咬牙切齒,一個勁的罵她見色忘友,郝歡樂卻只涼涼一句,「這裏的待遇由我定」,就把淮經理一肚子怨氣毫不留情的戳漏。淮經理沒詞了,再有前途的工作也比不上霸道總裁的枕邊小風吹呀。最終只特特加重語氣,「給自己也留點後路」,才同意了郝勞模的辭職。我已經沒有退路了。郝歡樂握着掛斷的手機,眉宇間郁了一絲憂色。
「怎麼了?辭職的事讓你為難了?」聞人語微涼的手揉'在了她的眉心,「我只是不想讓你成天坐在男人堆里吸二手煙。你回公司也行,不過最好換個崗位。」「我才不回去!那裏天天都是老少爺們加已婚曬娃的辣媽加一言不合就要給人介紹對象的熱心大媽,簡直人間煉獄啊!還是這裏好,到處是年輕水嫩的妹子,既能養眼又能調……調整心態全身心投入工作中。」郝歡樂看到她家阿語似笑非笑的眸子,心裏打了個突,連忙把話題搶救回來。她真的只是隨口說說,嘴欠是種會呼吸的病。
「哦,全身心投入工作中?請問你最勝任什麼崗位啊?」聞人語斜斜的覷着她,那隻纖巧的素手已經熟門熟路地來到了郝歡樂脆弱的耳根,捏着那脆生生的耳垂愛不釋手。「我最擅長24小時終身制貼身伺候,做到隨叫就隨到,不叫自己來,衣食住行都有份,吃喝拉撒全程陪,必要的時候,犧牲色相也願意!業內叫高級助力,俗稱專職小白臉。」
聞人語就輕拽着滑嫩的小耳垂,把那臭不要臉的人拉到面前。鼻尖頂着鼻尖,睫毛刷過睫毛,深眸里是春風十里的溫柔,「你說的,終身制,不能離開我,別離開我。」郝歡樂心裏驀然一緊,如此簡單的答案一時間竟說不出口,唯有深深的吻上那雙薄唇,交渡着彼此的氣息,吮吸着只屬於彼此的味道,才能真切的感到彼此的存在和擁有。
自宇仁過逝後,聞人語的狀態一直不是很好,郝歡樂也總是以擁吻來給予其最大限度的溫柔撫慰,無法如約舉行的婚禮,綿綿無期的守孝,都在平靜的疼痛中折磨着這對愛侶。可她們凝視彼此的眼神始終情深依舊,耐心的等待着這場悲傷的過去。因為她們還有彼此,這就夠了。只是……郝歡樂壓下心頭莫名的慌亂,加深了這個溫柔的吻。
然而這該死的直覺還是應驗了。郝歡樂在看到那個許久未見曾經的熟人後,整個人僵在原地,果然還是躲不過嗎?
那天她提前翹班跑去超市給聞人語買桂圓和冰糖。阿語這幾天身體有些發虛,卻吃不下葷食,她就尋思着要燉碗桂圓雞蛋紅棗冰糖糖水好好補補,結果剛出超市門口就看到一位漂亮的女人在向她招手,明媚的笑容卻令她的心陡然一涼。「連汐汐?」
「嗨,好閨蜜,別來無恙啊?」連汐汐上前一步,堵在她的身前。桃花眼淡淡的掃了一眼郝歡樂抱着的袋子,「小日子過得蠻滋潤嘛。比起坐牢的人而言。」最後那句話,卻是直直盯着郝歡樂的眼睛,一字一頓。
「那也是她咎由自取。阿語只是指出了她新開發的項目中存在着資金漏洞,是她平時得罪的那些個牛鬼蛇神急不可待地踩着她上爬,多少年前的老賬案底都想方設法的給她掀出來,才會落到這個局面。而且,天宇後來在這事上已經幫了她不少了。阿語並不欠她的,你要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