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此地空餘明月樓
公子羽是一個傳奇，一個即便是現今已經名滿天下，成為天下少女眼中夢中情人的香帥楚留香也不能不佩服，不能不承認的傳奇，這樣的一個人在最巔峰的時候，不但有着無可匹敵的武學造詣，也有着彈指間便可改變天下的智慧，還有傾倒眾生的皮囊。
無論任何人面對這樣一位完美得幾乎可以算得上無懈可擊的人物，本都應當心存着尊敬，即便是最狂傲的昔年天下第一劍客薛衣人也對公子羽讚不絕口，可眼前卻出現一個還沒有和公子羽交手，便自認可以擊敗公子羽的人。
這種事情本不可能出現，但現在的的確確出現了。
這種事情換在任何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會有些生氣的，即便是楚留香這種脾氣算得上名人之中極好的人聽見這句話心裏也或多或少有些不舒服的，可很奇怪，公子羽似乎一點也不生氣，他甚至很愉快很平靜的望着楚風。
他揚起了手中的劍。
這柄劍是公子羽的佩劍，帶着淡淡的古意，劍鞘是淡青色的，並沒有什麼花紋點綴，寶劍本身的鑄造的確算得上高，但他不算是劍中神兵利器，但卻是一柄寶劍。
一柄因公子羽而有名的寶劍。
此時此刻公子羽握着手中的劍，他看着楚風道：「自我出道至今一共有二十一載，在江湖上行走也有十五載，你知不知
道我這柄劍上留了多少鮮血？」
楚風神情淡淡：「我不知道，我一點也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今天若你要對我出手，那敗得人一定是你。」平淡的語氣，但流露出堅不可摧的自信。
公子羽的面上已經沒有了笑意，他忽然伸出手指，撮指成劍，直指楚風，給予人感覺仿佛在質問楚風一樣，但輕飄飄卻沒有任何威力可言。
但楚留香神情已經凝重起來了，他看得出公子羽剛才這輕描淡寫的一指之劍蘊藏着難以窺測的可怕劍意，這一指功夫已經封鎖住了楚風的進退之路，可以算得上極其造化巔峰的一劍。
這一劍楚風沒有閃避，公子羽也沒有以指成劍取下楚風的性命，他望着神情自若的楚風冷冷道：「你知不知道剛才我再前進一步，你就要血濺當場。」
楚風淡淡道：「我知道，我從來沒有懷疑過的劍法，我也知道你的劍道造詣已經臻至巔峰，或許你應當算得上在我眼中劍法真正臻至化境的五個人之一，不過今日我可以敗你，並非是因為你的劍不如我的劍。」
公子羽拱手，他忽然如學生向先生請教一般對着楚風拱手道：「請指教。」
楚風視線斜掠，望向明月心，而後又望着公子羽，他道：「原本我本沒有把握勝你，甚至此時此刻我和你交手我應當處於劣勢。」
這一點公子羽明白，畢竟楚風和燕南飛才交手，燕南飛的劍法造詣不弱，並非是輕易應付的對手。因此這一戰楚風自然消耗了不少精神與體力。
不過此時公子羽已經隱隱明白楚風要說什麼了，但他沒有開口，繼續傾聽。
楚風繼續道：「但你犯下了一個但凡是劍客在決戰之前絕對不能犯下的錯誤，你此時心已經亂了，一名劍客的心亂了，劍法必定會亂，而劍法亂，人就必死無疑，此時此刻你若要對我出手，那你一定已經成為了死人。」
這句話在公子羽的意料之中，不過他沒有承認，他冷冷望着楚風道：「你如何知道我的心已經亂了？」
楚風沒有說話，他只是看了看明月心的手。
明月心的手非常美麗白皙，他的手指纖細修長，如青蔥。不過初逢看出明月心的手並非因為這一點，而是因為明月心的手已經握住了公子羽的手了。
「如今的公子羽已然並非是一名劍客，公子羽既心中有牽掛，又如何可以勝得過我？」楚風長身而立，他的身上忽然流露出劍者的銳利與鋒芒，不可一世的磅礴氣勢瞬間如潮水般瀰漫開來。
這一刻楚留香、公子羽、明月心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楚風的實力，他們驚駭的現剛才楚風和燕南飛的交手並未真正到達楚風實力的巔峰。
燕南飛根本就並非楚風的對手，絕對並非楚風的對手。
這一刻無論楚留香還是公子羽都明白了這個道理。
公子羽苦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