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年一呼一吸之間,一股淡淡的白氣在其口鼻之中來回穿梭,如一條游魚一般,每次來回,都在不經意間粗壯許多。
荀玉知道這白氣就是這少年吸收的靈氣,只是不知其用了什麼練氣功法,導致這白氣在口鼻之間穿梭,貼近天地自然靈氣,所以成長迅速。
見此,荀玉知道這少年資質不差,而且修煉的功法也是十分高明。
但如此就有兩種可能,一是這的少年只是這樹林之中一位凡人,無意之間得到了這種十分高明的練氣手段,這才修煉到此。
只是如此一來,這少年修煉的時間必然很短,恐怕根本來不及與外界有所交流。
而另一種則是這少年有師承,畢竟這練氣之法看上去不簡單,應該不是白來的。
若是如此,其自然能夠聽懂荀玉的話,有這少年助力,她自然可以省去許多時間。
等到太陽漸漸西斜,這少年豁然之間將所有白氣一口吞入腹中,立刻跳起來大呼一口氣。
荀玉此時已經退到一邊去了,但這麼大一個人站在這裏,少年自然不會看不到。
但其只是面色有些驚異,但立刻將注意歸還到自身來,接着開始打拳。
少年的拳法看上去十分稀疏,當然,除了那些煉體的修士,其餘之人自然用不到這些,而且他的拳法看上去不是用來對敵,應該也是與方才那練氣之法配套的『養氣』拳法。
少年只是打了一會,全身都冒出熱氣來,面上也是一片赤紅。以荀玉的眼光倒是不難看出,他在打拳之時一口靈氣也在全身上下遊動,不斷幫助這少年催長靈蘊來。
等到天色完全昏暗,這少年才將這拳法徹底打完,呼出一口略帶腥味的靈氣。
這時這少年才走到荀玉面前來,對她恭恭敬敬行禮,道:「有客人來了,只是方才木真正在練氣,不能相迎,真是失禮。」
這名為木真之人,說話的口音之中帶着一點南方口音,與方才那些婦女說話有些相識。但其每一個字都努力說得字正方圓,而且說得也不快,荀玉能夠輕易聽懂。
她點點頭,也回一禮道:「道友倒是客氣了,不過多站一會,不煩礙的。」
木真又道:「屋中沒有什麼可以招待的,只有自己摘采的茶葉。」他走到這木屋外,那裏有一對木質座椅,椅子下有一隻陶罐,打開一看,皆是綠茶。
他又拿出茶壺來,將那茶葉取一些放入,對荀玉道:「不知,道…道友是從何而來的?」他說道友這兩個字,還有一些不習慣。
說着生氣火來,又從井中取水來燒。
荀玉等了一會,他走了過了,才道:「道友可以稱呼我為玉嫦,是從滄溟派中來,正是有一事想親道友相助。」
木真也是知道滄溟派的,他有些吃驚道:「原來如此,我在玄淵觀中也聽過滄溟派的名聲,不知道友何事,若是木真能夠做到,必不推辭。」
荀玉於是也不隱瞞,將青峰之事告知,此時茶也喝完。
木真認真想了一會,才道:「道友不知,此地喚作神木林,其中樹木可以抵擋神識,也不知其廣。」
「而我師父所在玄淵觀正是這神木林中唯一一處修士修煉之地,但即便如此,也不能知道這神木林中,到底有多少凡人村落。」
聽到木真的話,荀玉下意識用神識掃了一下,卻並沒有發現什麼阻攔。
想了一會,她將神識的陰陽變化收起來,這才將神識擴展出去,發現虛空之中卻是佈滿一些異力,能夠阻擋修士的神識。而這異力只是遍佈在世間的陽面,荀玉方才來時生怕驚擾了此地的其他修士所以下意識施展了陰陽變化,這才沒有發現。
木真感應到荀玉擴展出來的神識,有些吃驚她的神識強大,過了一會他才道:「我倒是可以發動神木林中村民去查看剛剛出生嬰兒,但到底能不能查出來,卻不能知曉。」
現在也只能如此,荀玉點頭答應。不過若是一直不能找到,她只能帶着木真,一路施展神識的陰陽變化,將這神木林翻遍而已。
見荀玉點頭,木真便道:「離我所在之處,現有三座村莊,我等現在就去查看一番。」
修士即便在夜裏,也能視物,兩人一路走去,不一會先到了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