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商時,神道大昌,三位天君得了天赦,起法力合力主持天宮,從這時起神道就成了這片大陸上的終極追求。
凡人一生做善事,都為了死後可以封神,長存不朽,能免去輪迴之苦。
符詔赦印,組成了赦命,得此赦命者就能匯集氣運,而氣運就是神道的基石,香火只是錦上添花罷了。
凡間帝王,朝廷也逐漸懂了一些氣運的妙用,即是命格匯集氣運,所以從那時起,便有以文取士,以氣取序規矩。
不然即使有人才情高絕,但氣運低迷,考試以後也是不能排到前幾名的,便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而有人即使詩詞文章不過關,但有一家郡王鄉紳的氣運做基,也能考上。
人的氣運並不是一成不變,有人在路上攀上了貴人,有人無意間做了一見好事叫神祇遇見,那氣運得神祇之助,也能有所提高。相反,做了什麼事惡了神祇氣運也會低迷。
長此以往,神道大陸多多流傳了什麼什麼書生氣運不足屢考不中,在山間遊玩散心,卻無意間遇見什麼破廟舊鬼,一時心軟提筆作詩。
沒想到這舊鬼居然是當地山神,給了書生一杯氣運,從此一飛沖天,考試有如神助,過了鄉試會試,最後考過殿試之類的。
因此這有時候山間小廟多多畫滿了過去來此的讀書人作的詩詞,當然其中大部分不怎麼樣。
這樣不知其中神祇是否還在的小廟都有如此多人參與,像城隍這樣的大神,來的書生自然更多。
此時半個時辰已經過去,會場上的十位考官已經初步將第一日不過的卷子篩選出來,大部分因此落榜的書生在此唏噓。
「哎,往常城隍詩會第一題,不過是要考些詩文,其實簡單,沒想到今日多了一次體考。」
「還是今年來的人多,連江右都有人來了。」
「哪知如此?聽聞今年江右有大山崩塌,原本的兩個地只不再顯靈,才想着來咱們江左碰碰運氣。」
還有一把年紀,白髮蒼蒼的老翁,一生氣運不足,一輩子都沒考上,將一切希望都放在城隍詩會上。如今老眼昏花,有三個字一筆畫錯了,一手杵着拐杖,一手捧着試卷,顫抖不已。
「第一題結束,還有剩下的書生來台上,第二題便開始了。」
詩會現場太大,有童子一家一戶地通知,荀玉跟着人流來是詩會台上,一眼望去,留下的不過幾十人,比起剛開始的幾百人少去太多。
若說開始那幾百人里,若荀玉這般來的女子也有不少,不過全在第一輪就淘汰了。大部分是如那柳月一般,作了一半熬不住自己退離的,剩下的則是錯漏幾字,沒有通過。
現在台上就剩下的只有荀玉一個女子,而且年歲不大,站在一群讀書人中,頗有幾分鶴立雞群的味道。
呂展源就站在離荀玉不遠的地方,一臉陰沉地看着荀玉。
一旁的書生道:「這女子也能參加這城隍詩會,還比過了這大半讀書人,也不知他們讀的書都到哪裏去了。」一邊搖頭嘆氣。
一個書生道:「別說他們,不過是些填詞都過不去的,倒是那女子背書挺厲害,看着比那些樓船里的強多了。」
他們是與呂展源一起的狐朋狗友,平時浪蕩慣了,不會因呂展源現在名譽掃地就離了他去,再者現在呂展源書法得了風骨,又攀附了木府,這些人更要結交。
他們讀的聖賢書,可聖賢書中也沒有教他們要瞧不起女人,但也沒說要瞧得起。想到是呂展源對頭楊府的,便以性別為攻訐。
而樓船就是常德的煙花之所,因為常德多水,煙花之地放在樓船上便是一大特色。
呂展源輕蔑道:「不過是記憶好些,你方才沒有看到她在台上,半個時辰不到就將填詞做完了。但剩下詠柳一題,想到詩會結束也沒有結果,最後胡亂寫了一道,想着矇混過關,卻不知這城隍詩會何等嚴格,若是詩詞不過,還可以在場下選一個做得好的頂替了。」
幾人雖然議論,但不敢大聲喧譁,現在做考官的大多是德高望重的老書生,幾乎代表整個常德的評風。呂展源敢得罪龐繪,讓他給品德打個不過,卻卻不敢得罪這些,不然可能連考試都不能參加。
一位考官站起來,對剩下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