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謂,不知所想,不知所言,不知所行……」寧淑將荀玉對柳月症狀的判斷直接說出來。
她說得儘量條理清楚,也不加入她自己的私人感觀。
龐繪在辦公時與平日簡直就判若兩人,一時雷厲風行,一時謙謙君子。
寧淑對龐繪是很有好感的,平日裏與柳月談論的,也有許多關於龐繪的私事,自然知道龐繪的為人,不喜人在背後誣賴她人。所以不敢再這件事情上挑撥風雨,免得被他厭惡。
「荀玉接着便說這不是練氣士的手法,她也無法可解,但說到臨縣常德有淫祀之事。」
寧淑將事情說完便停止了,龐繪皺眉思考。
常德不比外府,乃是太平天君降生之處,淫祀稀少,因此龐繪來到常德做了府監,總共也沒幾次接觸淫祀的,其實皇帝打發他來常德做府監,也有流放的意思。
因此那些野神有什麼手段也只在卷宗上見過。
「這樣說來,楊府練氣士荀玉,乃是事情關鍵的證人。這樣,你們同我去見見,若是想避嫌便我獨自去。」淫祀邪神害人,因此監道院有庇佑檢舉者的慣例。
不過現在在這裏的,寧淑希望與龐德多呆。而柳十方更是女兒都被人暗害了,不查出真兇,怎麼能安心,於是兩人跟着龐繪去了。
楊府駐地,荀玉現在還很清閒,會場上的書生還有許多在思考詩題。
至於第二輪,她的運氣極好,與她相對的第五組,勝者雖然決出了,但他知道並不是荀玉的對手,於是主動放棄。
「真好。」荀玉輕嘆道。
「是很好呢,上君不費吹灰之力就連晉兩級。」秀兒在一旁說道。
五組認輸以後,發還打號牌就是她送來的。本來上君的詩文就很好,現在運氣也好,豈不是能輕易奪冠,那妙石少爺的病也能能快就好了吧。
秀兒不知道白衣人的事,她來到城隍廟後就找了個地方小小睡了一覺,等睡醒荀玉就已經連晉兩級了。
「嗯。」荀玉輕輕點頭。
但對她來說,好的不是輕易晉級,而是現在的悠閒時光。
說起來從荀玉來是神道大陸後就不斷處於一種緊張狀態。不是這裏蹦出來一個地功神,就是那兒冒出來一個百花仙子,剩下的時間還要研讀常德的各種書籍,了解這片大陸。
而真正悠閒的時光反而是現在,他人都在緊張地琢磨詩文的城隍詩會。
當然,即使是現在她也沒有完全放鬆,分出一小部分心神領悟道經第四頁。
這時龐繪剛好帶着寧淑與柳十方到來。
他們的到來沒有掩飾,立刻引起來老太君的注意,即刻相迎。
「老太君,此次來,是為公事,能否單獨與府上的練氣士說話?」龐繪道。
老太君皺眉,龐繪是在監道院任職,他的公事自然是為了淫祀,但什麼淫祀會與楊府,與上君扯上關係?
這時荀玉已經聽清了龐繪說的話,於是道:「龐大人,這倒不用,說起來這件事與楊府還有些關係。」
荀玉頓了頓,接着道:「楊府楊妙石之事,不知諸位可曾聽聞?我能發現那野神作亂,也是因為此事。」
老太君一愣,荀玉話里的意思明了,但她怎麼也想不到楊妙石生病,會與淫祀邪神有關係。
不止老太君一人,楊府在此的,個個聽聞此事都覺得不可思議。只因常德臨縣雖然有淫祀之處,但常德卻是萬萬不會有的,連史書上都不曾有過記載,現在卻偏偏發生了。
這些人中只有一人不曾驚訝,便是四夫人,但她也不害怕,只覺得高興。只要這地功神的事情揭露出去,那木夫人便是不肯放棄,也無可奈何了。
荀玉打量了一下眾人,見他們面露驚訝之色,接着道:「曾經見過楊妙石的病,一開始只以為是外出遇到什麼邪祟所致,一副丹藥就可解除。」
「當時我初來常德,不識此地法術,後來對氣運之道有了一些了解,才發現楊妙石的病身上沒有陰氣,不是遇見邪祟。」
柳十方這時問道:「這樣說來,我女兒也是與楊妙石一般的症狀?」
荀玉看了他一眼,回答道:「這件事便涉及到我練氣士陰陽五行之理,一時半刻難以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