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鄭老爺子十分清楚趙家銀的這句話,基本上可以確定會成為真事兒。
要知道在業內,趙家銀是個做人很謹慎的人,一口唾沫一個釘,向來說到做到,鄭子旭多半已經凶多吉少了。
「鄭爺爺,您別生氣。」孟凡心裏蠻愧疚的,低下頭安慰道。
「沒事。」
喪子之痛是人生一大悲,鄭德勛說不在乎也不可能,仰頭看着漆黑的天空,深深嘆了口氣,說道:「罷了,罷了,這個逆子留在我身邊也不會是什麼好下場的,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孟凡在旁邊卻無言以對。
從他進入龍江市來到鄭家的第一天,鄭子旭就對自己充滿敵意,顯然,自己阻礙了他的另有所圖,從那一刻開始,鄭老爺子也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因而不做言語。
「小凡,你去睡吧,我也累了。」
頃刻間,鄭德勛像一下衰老了幾十歲那般,轉身推着輪椅緩緩離開,那蕭瑟孤寂的背影看起來很蒼涼的味道,讓人心痛。
站在客廳門口的孟凡心裏多少都有點愧疚,他知道這一切其實自己是可以挽救的。
畢竟抓走鄭子旭的是趙家,不是金虎會,然而,孟凡卻說服不了自己救鄭子旭的動力,這個人的內心和性格已經走偏了,救回來又能怎麼樣呢?
或許,只有多一個敵人的下場。
夜色越來越深,良久後,孟凡心煩氣躁的嘆了口氣,最終轉身緩緩離開了房間,去鄭嘉怡的臥室檢查了下,小丫頭睡得很香,便沒有再打擾,而後他回了自己房間。
…………
然而,與此同時。
被趙家挾持了鄭子旭的確已經進入了報應的階段,黑暗的地下室內,空氣壓抑不說,而且悶熱無比,伸手都不見五指。
就在這樣的一個環境當中,鄭子旭像囚犯一樣被鐵鏈鎖着,咆哮、吶喊,咒罵,無論他採用什麼的方式呼救,都沒有辦法。
已經兩天了,除了鄭家人偶爾端來一次飯菜之外,再也沒有一個人過來。
蓬頭垢面,萬分狼狽的鄭子旭再也沒有了以往的那種風光,階下囚的生活簡直連狗都不如。
咔嚓——
忽然間,地下室那厚重的鐵門被人打開了,一道昏暗的光線從外面投射進來,讓這陰森的空間內多了一些生機。
「打開燈。」
進來的人是趙家銀,他單手點着煙,站在地下室門口眯着眼睛說道:「人在哪兒?還活着嘛?」
「活着,老子活着呢。」
這時,躺在地上虛弱到了極點的鄭子旭張口大罵起來:「姓趙的,有本事你他媽就殺了老子,這樣把老子捆着能幹什麼?呵……我忘了告訴你,老子在鄭家根本起不到什麼威脅作用,你要是想拿我威脅鄭家,那可能就錯了,我的作用遠不如那個叫孟凡的大。」
「鄭子旭,看來你也是個明白人啊。」
趙家銀嘴角帶着冷笑緩緩從台階上走了下來,身後跟着兩三名黑衣男子。
很快,地下室內的燈光打開了,雖然光線不是多麼充足,但要比之前明亮了幾十倍。
透過光亮看去,鄭子旭的處境簡直觸目驚心,一身破舊的襯衫凌亂不堪,渾身上下被蚊蟲叮咬到處都是膿包,黢黑的臉色勉強能看清五官。
這……誰能想到他會是鄭家的二少爺。
「但是我今天要告訴你。」
冷笑着,趙家銀單手捏着一根鋸條,緩緩來到了鄭子旭身邊,掏出一根煙塞進他嘴裏,說道:「我之所以把你留下,和鄭家的關係不大,而是因為你個人。」
香煙的燃燒緩解了心理很多的壓抑,鄭子旭不屑的說道:「少他媽給我找這些藉口,如果不是因為鄭家,你怎麼會把我留下。」
「有時候不能不說,你真的很可憐,太可悲了。」
趙家銀似笑非笑的搖了搖腦袋,說道:「你為什麼慫恿小剛去賽車?鄭子旭,你真以為這個世界上的就你一個聰明人嗎?真以為我們趙家的人全是傻子嗎?」
話音一落,鄭子旭驚愕得瞪大眼睛,到了嘴邊的話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你的意思別人看不出來,難道我還看不出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