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莊小少爺尷尬癌都要犯了的時候,遊蕩在前方的他昔日室友突然非常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
「莊亭!你是莊亭吧!臭小子給我站在那裏別動!」
楚錚腳下動了動,剛想將莊小少爺護在身後,就見莊亭陡然挺起腰,扒着楚錚肩膀的手也改為懶散地搭在上面。
「臭小子說誰呢?」
「靠,別以為我會上當,這麼老的把戲現在連三歲小孩都不會用!」
「這不是什麼把戲,就是大爺我在叫你『臭小子』而已。」莊小少爺唇角勾起,洋洋得意,與前一秒躲在楚錚身後的樣子截然不同。
判若兩人。
楚錚眼皮一跳,視線在莊亭和來人之間轉了一圈,決定暫時沉默不語。
阿亭似乎並不需要他來處理這個場面。
年輕的機甲天才此刻充分地認識到這一點,內心卻感到被什麼輕輕擰起,並非疼痛,只是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於是他看向來人的目光還是冷了幾分。
莫名覺得背後有股冷風吹過,趙禮狐疑回頭——當然他身後什麼都不會有,因為冷氣製造的源頭在他的正前方。
莊亭朝着趙禮勾勾手指:「幹什麼呢幹什麼呢,都看到本少爺了還不快過來跪安。」
趙禮聽到莊亭這麼說,哪還管的上什麼冷風不冷風,心裏的怒氣再度攀升一截:「你大爺的!畢業典禮我被折騰的多慘你知道嗎?!你小子一走了之瀟灑的不行,我可是被副校長拎去教育了三個小時,結束的時候大家都散的差不多——」
趙禮越說越上火,最後深吸一口氣大吼道:「你小子,害我錯過了多少學妹們的道別啊啊啊!!!」
莊亭毫不留情地在對方爆炸的情緒里又加了一把火:「那是你笨。」
雪上加霜。
「你說什麼?!!!」
莊亭想了想,覺得自己方才用詞不太準確,又補充道:「色令智昏。」
沒等趙禮再度反駁,莊亭大喝一聲:「咱們副校長最在乎什麼?」
「風紀!」
在學校里,尤其是期末突擊學習的時候,趙禮被莊亭像是訓練軍犬一樣進行過斯巴達式問答教學,以至於莊小少爺用這種語氣吼出來時,可憐的室友同學就條件反射地回答了。
「咱們副校長最討厭什麼?!」
「丟面子!安排好的計劃被打亂!」
「你在畢業典禮上幹了什麼?!」
「我——等等!明明是你乾的!我只是——」
「我說小禮子。」莊亭看着趙禮的目光幾乎只剩下同情了,「我只是留下那張紙條給你而已,以便你將來被人懷疑因為嫉妒本少爺我成績好殺人棄屍的時候可以拿去跟別人解釋,你有一萬種方法可以告訴大家這件事,為什麼你偏偏選了代替我上去進行畢業典禮的演講呢?」
「那是因為——」
「就算我在那張紙的開頭寫了演講稿三個字,你也完全可以無視的呀。而且我已經和學生會的傢伙們打好招呼了,如果你當時演講完想要偷偷溜走絕對會有人給你方便的,但是你看,你肯定沒有在第一時間脫離犯罪現場,甚至心裏想着反正是最後一次了至少要和可愛的學妹們打打招呼留下印象接收一下崇拜的目光再從學校風光畢業對吧?」莊亭聳聳肩,「於是古話說得好,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說你是不是自作自受,啊?」
趙禮此刻恨不得回到幾分鐘前把那個發現莊亭並氣勢洶洶想要討回公道的自己一巴掌扇飛到天邊去!
他喵的他怎麼會來和莊亭「理論」?!他真的是腦子壞掉了吧?!
他到底是抽了什麼風才會認為自己能在莊亭這傢伙的嘴下討到便宜?!同校同班同寢這麼些年,他哪一次不是被這傢伙耍得團團轉?!黑的說成白的、死的說成活的……記得莊亭入學的第一年參加了校內的辯論賽,從那之後所有辯論隊都達成了一致協議,出於人道主義精神,所有人都不會邀請莊亭這個行走的嘴炮兵器參加任何辯論性質的比賽。
啊啊啊啊!他到底是為什麼會忘記這傢伙恐怖?!
趙禮被莊亭噎的臉色發青,忍不住撇過臉,仿佛再多看莊亭一秒就會心臟病發。
然後他看見了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