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萊還是第一次看見唐嶼穿白大褂的樣子,臉還是那張臉,但是周身那凶神惡煞放貸給全世界的氣勢卻好像被那件衣裳給神奇地收攏在了其中,整個人散發出特別自信特別值得依靠的感覺。
且越發的……嗯,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唐嶼的目光從柯萊臉上移開,帶着一群人慢慢朝言鑫走來,停步在病床前時,掃過兩人交握在一塊兒的手上,淡淡地問:「怎麼樣?」
站在他身後的一個比唐嶼還要年長不少的男人連忙上前,開始巨細靡遺的匯報起言鑫的病歷來。
唐嶼面無表情地聽着,視線停留在空中的某一點上,沒什麼焦距般,直到對方說完,他才轉頭問一旁的實習醫師。
「他今天的體溫呢?」
一個留着中分髮型的男生立刻遞上早晨的檢查記錄。
唐嶼翻了翻:「低燒?」
主治醫生悄悄地伸長脖子看:「好、好像有一點。」是真的只高了一點。
唐嶼卻對他側目:「錢醫生,你不知道?」
姓錢的主治醫生頓時尷尬:「我……昨天看了體溫還好。」
唐嶼:「我說過什麼?」
「要……密切注意這位病人的指標。」主治醫生吶吶道。
唐嶼把病歷拍回了對方手裏,沒再說後話,這是為了給諸位同僚留個面子,但他那裹着冰渣子的目光足夠讓主治醫生背脊生汗了。
唐嶼上前扳着言鑫的腦袋查看,然後吩咐護士調整治療方案,順便加幾個檢查,看言鑫有沒有感染。
唐嶼的聲音有點冷,但是他摸在言鑫額頭上的手卻可以稱得上小心翼翼。
言鑫一動不動地盯着對方,直到唐嶼低下頭和他目光相對,言鑫才被對方那深沉的瞳仁看得一怔。
唐嶼問了言鑫一些基本問題後,驀地說:「你現在的首要任務是休息,能躺就別坐,有聊天的力氣不如留下來睡覺。」
這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唬得周圍一圈人都噤若寒蟬,倒是把另一邊的柯萊聽笑了。
見唐嶼看了過來,柯萊緩緩起身,笑道:「唐醫生,麻煩你了。」
柯萊以為對方估計又會瞪自己,結果唐嶼竟然問了句:「你是家屬嗎?」
柯萊莫名:「呃……不是。」
唐嶼就不理他了,轉身和周圍的人分析起了這個病歷。他雖然表情不算和藹,但是條理清晰,舉一反三,一個論點擺出能結合一系列的相關知識,有些詞彙和方法聽得兩邊人都一愣一愣的,而唐嶼這時卻不介意他們的提問和插嘴,他非常有耐心地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對方,換來一群人的奮筆疾書和崇拜的目光。
柯萊不知不覺地打量對方,卻忽覺一旁也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他一轉眼就對上一道不善的視線,直接的似乎有些鋒利。
柯萊奇怪,而當他認出對方的時候更覺意外。
這個站在床尾同樣身穿白大褂的年輕姑娘怎麼看怎麼眼熟,不正是自己第一次見到唐嶼時對他表白的那位嗎?原來她也是崇光的醫生?
柯萊挑眉,回了個不痛不癢地笑容給對方,卻把那姑娘笑得似乎更生氣了。
這邊,唐嶼說完了這床,正要轉移地方,就見柯萊繞到自己的面前,溫言道:「唐醫生,我買了咖啡,請你喝。」
他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姿態特別大方,口氣客套中又含着一種熟絡感,讓人無法拒絕。
不過唐嶼不是別人,他向來不知道什麼是客套。
「我現在在工作。」唐嶼看都沒看那杯東西一眼,目光倒是落在柯萊臉上,涼涼的,一點也不熱。
好在柯萊不介意,他聳聳肩,無所謂地把咖啡放到了床頭柜上:「好吧,你可以一會兒喝。」
許是平時類似這樣對唐醫生的示好太多了,周圍人也早已見怪不怪,只有站在最外側的那個給唐嶼遞檢查指數的中分小男生給柯萊去了一個安慰的笑容。
柯萊回以微笑,默默坐回了床邊,伸手特別貼心地給言鑫把床頭放下了,讓他可以躺個舒服。
唐嶼走向了隔壁床位,和言鑫同房的病人是一位大學生,他患有疼起來要人命的叢集性偏頭痛,也就是傳說中的「自殺性偏頭痛」,多年來輾
Chapter 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