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絨曉!」歐梓謙大步走過去,一把把她抱了起來。
許絨曉的身體冰冷,讓歐梓謙心痛的要命,他緊緊摟着她,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用提問來溫暖她。
「你都知道了吧?」許絨曉在他耳邊,低聲詢問。
歐梓謙渾身一怔,他的手緊緊扣在許絨曉的後腦勺上,「我……」
許絨曉聽不見,默默地推開他。
她站直了身體,轉身走到床邊,落寞的背影和窗外寡淡的日光相映,落入他的眼中變得無比單薄。
歐梓謙忽然完全後悔了,他就不應該把她搞進這個什麼勞什子比賽。
歐梓謙走過去,從後面抱住許絨曉,摟住她纖細的腰肢,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心疼得要命。
可是現在的許絨曉完全不想搭理他。
她連掙脫他的力氣都沒有,只是低聲說道:「我想休息一會兒。」
歐梓謙聽了她的話,把她抱到床上,「你睡會兒,我就在這裏陪你。」
許絨曉翻了個身,背對着他,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醒了的時候,歐梓謙還坐在床前,擔心地看着她。
他遞過來一張紙條,「餓不餓?」
真怕她就這樣荒廢過去,真怕她就此一蹶不振。
許絨曉搖頭,又拿起手機開始刷微博。
怎麼會這樣呢?沐晴晴沒有回覆她的短訊,微博上面還在說那件事情,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
手機忽然被人搶走,歐梓謙皺眉看着她,「別玩了,就一次比賽而已,你的實力我明白。」
許絨曉覺得累,面對歐梓謙,她根本沒有任何心思去搭理他,手機被搶了,她索性就不看了,也不像平常似的跟他鬧。
歐梓謙忽然覺得自己這樣做毫無意義。
這些天來的連番打擊,也許早就讓許絨曉崩潰到了谷底,她有很多不明白,有很多不甘心。
歐梓謙何嘗不知道?
他遞給她一張紙條,許絨曉本來並不想看,但無意之中瞟了一眼,還是面無表情。
歐梓謙在紙條上面寫到,「這件事情還沒有查清楚,所有妄言的人都是在猜測而已,別太在意。」
見許絨曉仍舊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歐梓謙覺得自己應該給予她最大的支持,做她最頑強的後盾。
他又在紙條上寫,「我相信你!也會查一個水落石出,還你一個公道,還有我會向所有人宣佈,你是我的妻子。」
這一天終於要來了,如果不是中途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歐梓謙早就已經決定向所有人宣佈,他們之間的婚姻事實了。
許絨曉看到上面的字,眉毛一下子緊皺。
歐梓謙心疼地伸出手,想撫平她的眉毛,自言自語地說道:「我不會讓你再受任何一點委屈!」
許絨曉拍開他的手,無奈地看着他,「你又想幹什麼?」
歐梓謙一怔,對許絨曉的話還有些不能明白。
「我拜託你別整出這些么蛾子了,讓我安安心心的行嗎?」許絨曉喘了口氣,用近乎懇求的語氣對他說。
歐梓謙眼神閃躲,許絨曉的話對他而言,就像針一樣扎得他難受。
「我是不想你被別人誹謗,不想你有任何一點委屈。」歐梓謙在紙上寫到。
她怎麼就不能明白他的苦心呢?歐梓謙一心一意為了她好,開會的時候,腦袋裏裝的也全都是她。
現在,許絨曉好像已經成了他生命的全部。
可是許絨曉抓過紙撕得粉碎,她仰頭,巴掌大的小臉像紙一樣的蒼白,「你放過我吧!現在我跟你已經沒有關係了,不需要你為我抱不平,不需要你對所有人承認我們之間的關係。」
許絨曉的話無疑讓歐梓謙心疼不已,為什麼她對承認他們之間關係的這件事情避如蛇蠍呢?
難道她有那麼憎惡他?決心要和他斷絕任何聯繫嗎?
歐梓謙垂在雙腿邊的手握成拳頭,無力地看着坐在病床上的許絨曉。
她瘦弱的身軀落在歐梓謙眼裏,讓他想要把她緊緊摟在懷裏,她打他也好,罵他也好,都好過這樣。
「真的不用嗎?」他忍着心痛,在紙條上一筆一划地寫到。
許絨曉堅定地點頭,「不用。」
既然已經決定要脫離關係,就不必要在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上浪費時間了。
歐梓謙深深地閉上眼,手握着紙條在半空中垂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抖了兩下,把紙條扔向一邊。
許絨曉翻了個身,把手機從他手裏拿過來。
她很在乎這件事,手指不斷在屏幕上滑動,眼裏的神情淡淡,看得出來還是耿耿於懷。
歐梓謙又在紙條上寫到,「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追查,很快就會出結果的。」
她受了委屈,好像比他自己受委屈還要讓人難受。
他一定要儘量補償她,儘量彌補自己犯下的錯誤。
這件事情,許絨曉是最大的受害者,他一定要讓所有人知道,敢欺辱他歐梓謙的女人,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可是許絨曉看到他寫的字,只是淡淡地搖了搖頭,「我說過不用了,我……」
歐梓謙擰眉,霸道地把她的話打斷,磁沉的聲音傳來,「你不用管,就算別人不相信你,我也知道你的為人,會給你一個清白。」
他坐在床上,看着她的背影,溫暖的大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溫熱的感覺從他的掌心傳輸進她的身體,許絨曉渾身一怔,臉埋在枕頭裏,深深地閉上眼,靠在枕頭裏,一言不發。
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歐梓謙口口聲聲說相信她,也只是掛在嘴上吧!
平時他是怎麼對她的?難道忘了嗎?
許絨曉長長地吸了口氣,露出苦笑。
在愛情上,他好像從來都不相信她,而許絨曉最需要的,也就是愛情上的信任。
「睡了嗎?」歐梓謙見她半天不說話,在她身後問道。
許絨曉沒睡,但也聽不見歐梓謙說了些什麼,只是保持那個姿勢躺着。
病房裏一陣奇異的安靜,歐梓謙把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拿下來,輕輕地出了病房。
出了病房後,歐梓謙把門關上,靠在旁邊的牆壁上,回想起剛剛許絨曉的模樣,心像被絞殺一樣的疼。
他渾身上下散發着冰冷的氣息,垂在雙腿兩側的手握成拳,眼裏露出凌厲的目光。
不管是誰,敢招惹他的女人,都是找死!
許絨曉翻了個身,沒看到歐梓謙的人影。
他終於離開了,許絨曉嘆了口氣,掀開被子,看了看手機,還是沒有沐晴晴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