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謙不知道,他不明白許絨曉為什麼突然大笑,想起剛剛許父說她精神不正常,但自己心裏也明白,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她到底為什麼突然間大笑?
歐梓謙見她笑成這樣,輕輕地摟住她的腰。
「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放棄你。」他放在她腰間的手越收越緊,讓她貼着他的胸膛。
就算她真的瘋了又怎樣?就算她一輩子都聽不見了又怎樣?他都絕不會扔下她一個人不管。
誰都不能欺負她,不能讓她再傷心。
許絨曉靠着他的胸膛,歐梓謙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可是卻始終一言不發。
許絨曉放在兩側的手,漸漸握成了拳,她深深地吸了口氣,任憑歐梓謙摟着她。
「以後我再也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了,也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
歐梓謙當然不會發現許絨曉已經能聽到了,更加不會發現她放在腿側的手慢慢地握成了拳頭。
歐梓謙摟着許絨曉坐了會兒,說道:「我去把許紫煙的東西都清出去,再把我的東西搬進來,怎麼樣?」
許絨曉聽不見,歐梓謙也只是象徵性地問一句,就起身了。
許絨曉手裏拿着毛巾,繼續敷臉,神情冷淡地看着歐梓謙在房間裏忙碌,她情不自禁地撫摸了一把自己的耳朵。
雖然有時還會有些耳鳴,但至少終於可以聽見了,以後她不會再被人冠上聾子的名字,也沒有人再可以隨意欺負她聽不見,趁機戲弄她了!
她扔掉手裏的毛巾,下了床,徑自走向書房。
歐梓謙從浴室一出來,就不見了床上的人影,他緊張地高聲大喊,「絨曉!」
喊完後記起她聽不見,忙走到客廳里,卻看到書房裏人影晃動,扭頭看去,許絨曉正坐在書房的椅子上,手裏拿着紙筆,在畫圖。
許絨曉的耳朵變得很敏感,歐梓謙走過來的腳步聲她聽得很清楚,但還是裝作聽不見一樣,專心致志地涉及圖紙。
歐梓謙走過來,在她身邊站了一會兒,轉身就走了出去,書房裏寂靜得只聽得見筆在紙上沙沙作響的聲音。
許絨曉從書房走出來的時候,歐梓謙正把他自己的東西往房間裏搬。
她冷漠地瞅着,然後徑自走向廚房倒了杯水。
晚上,她也是睡在了書房裏,每當歐梓謙想要強行把她抱進臥室,她都會露出那種意味深長的笑容。
終於在比賽的前一天,她把設計圖紙修改好,直到至臻完美,她才以匿名的方式發出郵件,參加海選。
許絨曉把郵件發出去後,走出書房,打開電視機隨便跳轉頻道,一不小心就看見沐晴晴的名字,連忙跳轉回去。
電視機里的沐晴晴穿着一身白色西裝套裙,臉上帶着得體優雅的笑容,眼裏有發自內心的自信。
「沐小姐,對這次的匿名海選,你有信心嗎?」一個記者問道。
沐晴晴點頭,「我相信沒有最好,只有更好,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全力以赴。」
許絨曉面無表情地看着電視,重重地咬了一口蘋果,發出清脆的聲音。
那個記者又問道:「如果這一次,那個抄襲者也參加,你有什麼看法?」
沐晴晴的神情沒有一點尷尬,反倒很是鎮定自若,她調皮地聳聳肩,用稀疏平常的語氣說道:「實力就是最好的證明。」
許絨曉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把遙控器隨手扔在沙發上,走進了房間。
什麼是真正的實力,沐晴晴到現在還不明白嗎?她們之間的友誼竟然脆弱到這種地步了嗎?
許絨曉站在窗前,長嘆一口氣,心像泡在了冷水缸里一樣的涼。
歐梓謙的車停在一間茶樓前,他下了車,面無表情地走了進去。
許紫煙剛和朋友見了面,從茶樓里正要下樓的時候,看到樓道口一個熟悉的人影,立馬認出來那是歐梓謙。
她讓朋友先走,自己悄悄地跟了過去。
歐梓謙走進一間茶館的包廂,簡約雅致的場景,古樸風雅的屏風,一看就是他父親的做派。
歐父正在泡茶,聽到腳步聲,頭也不回,「坐下吧!」
歐梓謙恭敬地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