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榮攔下趙雲和徐晃,說道:「二位留步,親兵部曲不得入內。」
徐晃冷道:「你這馬前卒都在招搖過市,我堂堂平東將軍府司馬,有何進不得?」
徐榮言語上被徐晃奚落,只得放行,徐晃和趙雲及十名親衛跟在姜盛後面進了溫明園。
入內之後,董卓的部將李肅為姜盛看座,看着座位排列,姜盛竟然在百官之首,姜盛也不含糊,坐了下來,趙雲、徐晃侍立在後。
眾人到達多時之後,董卓才姍姍來遲,帶劍入席。
董卓坐了主位,環視一周,看到姜盛身後的趙雲和徐晃,威風凜凜,自有一股英武之氣,而姜盛卻是面白無須,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哈哈哈——諸位公卿將軍能夠光臨這個園子,是我仲穎的榮幸,今略置薄酒,以表謝意,大家儘管吃用!來,我敬各位一碗——」董卓端起大碗,一飲而盡。
百官這才舉碗飲酒,然後等董卓動箸之後才開始吃菜。姜盛的位置很是寬敞,姜盛就讓趙雲和徐晃也入席。
姜盛也不管董卓臉色,一個勁兒地大吃大喝,他本就是海量,這裏的酒還是度數很低的黃酒,根本不影響,而趙雲和徐晃顧及姜盛的安全,所以並不飲酒。
董卓又說了幾句場面話,然後就讓百官自行吃用,然後向姜盛舉碗,姜盛看到董卓,也舉碗相迎。
「子誠老弟能光臨,幸甚!我敬你一碗!」董卓能對姜盛如此態度,也實屬難得。
姜盛回道:「不敢當!敬前將軍!」說罷一飲而盡。
董卓見姜盛毫不緊張,面子上也是彬彬有禮,而反觀其他那些人,要麼謹小慎微,要麼面色冷峻,完全沒有姜盛的氣度,董卓暗暗放下心來,看樣子,姜盛不會當面跟董卓對着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董卓欠了欠身子,厲聲道:「我有一言,請百官靜聽!」
他本出身武人,嗓門洪亮,加上嚴厲的語氣,文武百官都心中大駭,就放下了手中的木箸,靜待董卓說話。
而姜盛仍然自顧自地吃喝,趙雲和徐晃也像幾天沒吃飯了一樣,狼吞虎咽。董卓斜眼看了看姜盛,然後清了清嗓子。
「天子乃萬民之主,無威儀不可以奉宗廟社稷。皇上懦弱,素無威儀,又懶惰怠政、不求上進,遠不及陳留王。陳留王聰慧好學,可承大位。我欲廢帝而立陳留王,諸大臣以為如何?」
董卓此言一出,席間頓時安靜了下來,百官都不敢作聲,只聽得姜盛用木箸觸碰碗碟的聲音以及吃東西的「吧唧」聲。
這裏手下有兵的只有姜盛和丁原,這兩人不表態,誰都不敢出言。
姜盛坐在首位,卻自顧自吃喝,完全不管董卓說的什麼,眾人猜測這姜盛早就和董卓串通好了,要不然也不會坐到首位去。
這時只聽得「呼啦」一聲,丁原掀翻了面前的案幾,起身吼道:「不可!不可!你是什麼人,敢說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天子乃先帝嫡子,有沒有什麼過失,你怎能妄議廢立!你想造反篡位不成?」
董卓大怒,抽出佩劍就要斬丁原,大喝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這時呂布手持方天畫戟,怒目圓睜,護在丁原身前。
李儒見狀不妙,連忙起身勸道:「此處乃飲宴之處,諸位只管飲宴,不談國事。廢立之事,等來日向都堂公論不遲!吃酒!吃酒!」
丁原兀自咒罵,眾人連忙把他勸走,呂布護着丁原出了溫明園,上馬而去。
百官見方才形勢,心中驚懼,卻見姜盛還在那裏吃個不停,都摸不清是什麼套路。
李儒見姜盛對剛才的一幕漠不關心,知道姜盛可用,只是這丁原不好處置,畢竟他執掌南軍,而且宮外還有他帶來的荊州衛隊。
丁原離場之後,董卓冷着臉問道:「我說的話,公道嗎?」
尚書盧植見左右無人答話,拱手道:「明公之言差矣,以前太甲不明,所以伊尹放之於桐宮;昌邑王登位二十七天,而惡貫滿盈,所以霍光告太廟而廢之。現在皇上雖然懵懂年幼,卻並無分毫過失。你乃地方刺史,從未參與朝政,又無伊、霍之大才,豈可強行主持廢立之事?聖人云:有伊尹之志則可,無伊尹之志則篡也。」
「我欲做事,豈容你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