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件紅色的怎麼樣?」秋月翻箱倒櫃的替慕容安意選衣裳。
慕容安意看着那紅如血的長裙,興致缺缺的搖頭。
「那這件粉色的?」秋月舉起手邊的一條裙子嚮慕容安意示意。
慕容安意還是搖頭。
這下可愁壞了秋月,「小姐,您今天要去外祖家,自然要穿的喜慶些。」
慕容安意終於懶懶的起身,從箱子裏拽出一條鵝黃色長裙。
「就這件吧。」
秋月無奈,想着鵝黃色也不算太清淡,趕緊着慕容安意梳妝打扮。
慕容安意任幾個丫鬟在自己臉上折騰,思緒卻飄到別處。昨晚慕容媚兒派人通知她,今日去原主外祖家拜訪。
聽到這個消息,慕容安意不置可否。原主在鄉下過的那麼苦,所謂的外祖家都不曾過問,如今去了討到好才怪。
只不過於情於禮她都避不過這一趟,所以才會任由慕容媚兒發號施令。
「好了,小姐打扮起來真的很漂亮。」秋月驚嘆的看着煥然一新的鏡中人。
慕容安意也看向鏡中那個自己,眉眼彎彎,勾出月牙的弧度,眸含水光,似掬了一潭碧波在其中,小臉清澈明淨,惹人憐愛。唯獨兩片嫣紅唇瓣嫵媚勾人,使她純淨的小臉多了一絲妖冶。
這張臉倒是很有欺騙性,讓人無端生起保護欲,然而它的主人,三位丫鬟搖搖頭,不予置評。
「小姐,走吧,二夫人還等着呢。」春花伺候慕容安意起身,朝正院前進。
許是因着與楊家親事泡湯,慕容媚兒對慕容安意明顯少了幾分熱絡,只交待了兩句,便登上前面那輛馬車。
慕容安意在春花的攙扶下坐上後面那輛較小的馬車。
車子壓在石板路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輕撓人心。慕容安意閉目小憩,養精蓄銳。
就在慕容安意覺得自己快要入定之時,馬車在一座大宅前停下。
慕容安意下了馬車,『永寧候府』四個燙金大字映入眼帘。
許是知道她們今日到來,門口早早有小丫鬟候着,等她們進門將她們領進這一座四方天裏。
幾人踏在青石板上,竟不發一點聲音,連腳步都整齊劃一,端的是大家做派。
然而只有天知道,慕容安意此刻多難受,這種如同日本女人小步行進的姿態,讓人很不自在。
慕容安意用餘光打量了一會兒,心中便有計較。
這是一座沉悶如牢籠的宅子,四處透着古樸檢肅的味道,偶有雕樑畫棟,也是按照古色來建。卻不知過分的彰顯年代反而顯得拘謹。
再看這宅子中的人,一個個如同機器一般,連呼吸都不曾亂一分,使得這座宅子毫無生氣,如同陰司。
若是常年住在這裏,豈不如同地獄一般。
進了宅子中心,領路的便換成了一個老嬤嬤。慕容媚兒與老嬤嬤偶有幾句話,看起來很熟稔。
「侯爺和夫人就在裏面,小姐請進。」老嬤嬤對慕容媚兒點頭,完全無視她身後的慕容安意。
好在慕容安意也不在意,一路不言不語,裝足了大家閨秀的派頭。
「意兒,外祖父和外祖母就在裏面,隨我進去吧。」許是回娘家的緣故,慕容媚兒心情不錯。
慕容安意點頭稱『是』,緊跟在慕容媚兒身後進入正堂。
一進入內堂,一股春意迎面而來。這裏與外面的天地全然不同,靡靡之氣縈繞。
滿室金碧輝煌,閃閃耀眼,四周放了些鮮花盆栽,正中偏右插了幾根富貴竹,使得這紙醉金迷之氣淡了幾分。
慕容媚兒婀娜俯身,「給父親、母親問安。」
慕容安意低着頭,沒有看見上首的兩人是何模樣,只聽到一聲沉悶的話語。
「回到自家,不必如此多禮。你身後可就是慕容安意?」
「正是姐姐的女兒意兒,意兒,快給外祖父、外祖母叩頭。」
下人拿來墊子,慕容安意跪下給兩人請了安,緩緩抬頭。
左手邊是一位老年男子,看起來五十多歲,鬢角稍有花白,一雙鷹勾眼正攫住慕容安意的臉,透着不善。
右邊那位老夫人,與慕容媚兒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