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再次靜謐下來。
誠太妃等着君皓玉的答案,此時房間暗下來,偏殿內的窗戶灑進一抹月光,殿內原本點燃的燈火此時顯得昏暗不明。
寒風乍起,君皓玉提劍深吸一口氣,只是一瞬,誠太妃的喉下傳來一陣涼意,象牙骨扇上的尖刺正抵在她的脖子。
「你有武功!」誠太妃無比驚異,當初先帝下毒她知道,而剛才的試探君皓玉並無保留,所以她才敢兩人獨處與偏殿,而如今才知道君皓玉並不簡單!
「誠太妃能夠逼本王顯露武功,讓本王確實很佩服,剛才本王不是遲疑,而是在等,受制於人的感覺如何?」
君皓玉滿是殺意的語氣從背後傳來,誠太妃鎮定了一下心緒。
「哈哈哈,這才是攝政王嘛,哀家還真是小看你了,只是就算你今天殺了哀家,也不見得能得到心中所想,哀家不信你會走這一步!」誠太妃一字一句的說道。
「本王想讓太妃知道,流芳百世本就不是本王所求,自古帝王,哪一個不是滿手鮮血滿腹權謀?本王不是好人,不在乎手上多一條人命,只是太妃覺得,自己還要不要留着性命和本王周旋。」
誠太妃不是執拗之人,在此情景下,她的選擇自然是保全性命,君皓玉這樣想,誠太妃也是這樣想。
「啪啪啪」誠太妃拍手,「攝政王這步棋還真是絕妙,好,哀家可以讓你帶走長公主,只不過,此事涉及甚廣,王爺知道後,相信會做出和哀家一樣的選擇。」
「呵~太妃果然聰慧絕頂。」君皓玉鬆開手,緩步走向門口。
大殿打開,寒風乍起,護衛和宮人上前行禮,君皓玉收起佩劍,匆匆離去。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誠太妃眉心緊蹙。
這一晚,誠太妃知道了太多的事情,也更加了解君皓玉。
當年先帝和君度之間的種種,如今看來,君皓玉相對於他的父親,只會是有過之無不及。
卿城,耀兒,你們以後的路,要更加小心了。
侍女秋銘上前:「太妃,您沒事吧。」
誠太妃搖頭:「哀家沒事,給陛下傳個話,公主暫時在王府修養,其他的,他無須擔心。」
秋銘是她的親信,一直陪伴在她身邊:「可是,不管王爺對公主是不是真心,公主在王府都不利啊。」
「如今,只能如此了,走一步看一步好了,先帝留有三個遺詔,就算君皓玉謀劃周全,也不可能得到皇位。」
誠太妃目露擔憂,雖然拼盡所有可以換得凌家江山的穩固,但其中要犧牲多少,她是真的沒辦法算到。
君皓玉將凌卿城帶到了一個別院,君睿澤還在王府等他歸來,他不想要別人知道凌卿城病重的事情,包括君家。
這件事他還沒有弄清楚,能夠讓誠太妃這般緊張,定然是關係重大,而誠太妃會讓他帶走凌卿城,也是料到他會做出和她一樣的決定,那就是替卿城保密。
君皓玉安排人給她診脈,許久後,大夫回話道:「啟稟王爺,公主是中毒,此毒並非劇毒,也不是一種藥草,而是調和之後加上長久的接觸,慢慢發病。」
「你是說,沒有藥方無法解毒?」
「是,此毒在身體內短時間並無影響,但若是遇到現在寒冷的天氣,便會誘發毒性,如今公主昏睡不醒便是毒發的症狀。」
君皓玉看着面色灰白的凌卿城,殺意漸起,到底是誰!
「本王再問你一次,毫無辦法嗎!」
「若是能找到毒yao的方子最好,但若是找不到,小人倒還有一個不得已的方法。」
「說!」
「以毒攻毒。」
君皓玉看着陳然,他是他的幕僚,也是君度一手培養的人才,陳然從小被送到藥王谷學醫,醫術精湛,君皓玉對他的話並無懷疑。
陳然看他並無疑問,便繼續解釋:「王爺身上也有毒,而且所練之功讓內力屬於極寒之力,以王爺之血做藥,加上內力催化,公主之毒可以解七成。」
「王爺三思!」裴峰跪地,以血做藥,需要的不是一點點血,王爺身子弱,這樣下去怎麼受得了。
「剩下三成,如何解?」君皓玉絲毫沒有在意裴峰的話,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