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很隱蔽地撇了撇嘴,剪刀和罐子的態度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恢復平靜的姜宇飛把大夥的表情看在眼裏:「別用這種表情看我,覺得心裏不舒服是因為我說了大實話,因為你們當兵就分手的女人,值得你們珍惜麼?」
剪刀沉默不語,罐子輕聲說:「值不值得,只有自己知道。」
「停!」葉飛心說樓歪了,「甭說那些沒用的,你不願意說,誰也不能勉強,大家也是想幫你。」
說實話,他心裏實在膩歪的可以,但是有一得必有一失,身為隊長必須保定隊伍的團結,根本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來。
姜宇飛緊緊地抿着嘴搖了搖頭,長嘆一聲,用異常低沉的聲音說:「我妹妹,放暑假和她的同學一起去火星玩兒,困在那兒了……」他的頭撇向一邊,眼睛緊緊地盯着牆上的一塊污漬。
所有人都愣住了,宿舍里陷入一片寂靜,葉飛好一通搜腸刮肚,也沒想出該說點什麼。
安慰人這種細緻活,哪是他這個小流氓出身的傢伙幹得了的?
宿舍門突然打開,白燁哈哈大笑着鑽進來,一見屋中的形勢,笑聲嘎然而止,疑惑地撓撓頭:「你們這是怎麼啦?」他一眼就看到了最顯眼的姜宇飛,不過又立刻選擇忽略他,硬是裝做沒看到這個人。
奪妻之恨深如海,儘管已經過了這麼久,可每當夜瀾人靜,白燁還是會覺得心海深處波瀾翻湧,隱隱作痛。
不主動找姜宇飛的麻煩,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
葉飛從小和白燁一起光屁股撒尿和泥玩大的,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這個虛長自己一歲的哥哥,他用下巴努了努姜宇飛:「剛才和地球通話得到的消息,他的妹妹被困在火星上了……對了,你怎麼來了?」
白燁的嘴角很隱蔽地抽了抽,姜宇飛瞅了瞅白燁沒說話,眼神古怪地別開臉。
即使不知道倆個人之間有矛盾,也看得出他們倆互相看不順眼,因而凡是長着眼睛腦子正常的都把嘴閉得嚴嚴實實。
「我為什麼不能來?」白燁呲牙咧嘴以反問,「媽的,你當我願意這麼早畢業啊!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我們這些新學員全都提前畢業,老戰艦上的航空隊都不願意要我們這些速成的飛行員,最後打包送到新艦上來了。媽的,狗眼看人低。」
他絲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自顧自地破口大罵。
葉飛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笑,可還是忍不住咧開了嘴:「這麼巧,咱哥倆還在一艘船上?」
「巧個屁,我在閃光號上。」白燁說,「這幾艘戰艦上的航空兵都編在一個航空師,閃光號和電光號正好在一個團,我連團長都不用找,大隊長簽個字,我就調到電光號上來了,反正都是新手,沒人在乎我們這些菜鳥在哪兒。」
四艘虎鯨級都是以光命名,除電光號外,還有閃光號、烈光號和雷光號。
這可真是,葉飛一個勁地搓手,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白燁翹個二郎腿兒坐下:「早知道你也在這兒,我早過來找你了。」
「可不是,我還以為你留在土星基地了呢。」葉飛坐在他身邊說。
兄弟倆聊天,其他人卻不知道做點什麼發了,特別是姜宇飛還是站在宿舍中間一動不動的情況下。
白燁一抬頭就能看見他,心裏煩得很,沖葉飛使了個眼色:「誒,姓姜的,干站在兒有屁用?別站這兒礙眼,我要是你就去問問上面,說不定還能有點收穫。」
葉飛眼中一亮:「怎麼講?」他不希望白燁和姜宇飛再頂上牛,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別讓他們倆多說話。
白燁嘿嘿一笑:「當兵的誰沒個家人?不管什麼時候,軍屬總歸有一點政策傾斜,不是嗎?」他也不管大夥看不看得懂,做了個潛規則的手勢。
姜宇飛精神一振,突然一把拽住白燁的手緊緊握住:「謝謝!」說完一陣風般跑出宿舍。
白燁被他嚇了一跳,一個勁地甩手:「媽的媽的,虧大了,老子不是同性戀!」他是真的很噁心,但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在耍寶。
狠狠地在睡袋上擦了擦手,白燁心說謝個屁啊,老子跟你的仇有得算呢,不是紀律管着,他都有和姜宇飛再演一出真人PK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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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眾人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