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落在地上,碎了一地玻璃渣子。
鍾良娣揚手甩了趙玉芬一耳光,還想拿起一旁的空凳子往她身上砸,趙玉芬手一伸,將另一個酒瓶狠狠往她搬起的那張椅子上砸下去。
砰的一聲聲,玻璃碎裂灑向四方,將就近的趙玉芬和鍾良娣給扎傷了。
外頭,慕謙和榮容從包間外走過,腳步微頓了一下。
裏面,包括來寶在內的所有人被都趙玉芬給嚇住了。
趙玉芬情緒完全失控,舉着握在手中的玻璃大聲尖叫,「你們是不是要逼死我,是不是要逼死我才甘心?好哇,那我現在就死給你們看…」
說着,她就將尖尖的玻璃往自己身上捅,還好來寶手快,把玻璃給奪了過去,不免的手掌又被割傷。
將玻璃一扔,來寶連忙抱住了趙玉芬,「媽,你冷靜點,這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死了也只能算自殺,他們一點事也不會有,到時候還厚着臉皮要爸賠他們女兒呢!」
趙玉芬捂着頭尖叫起來,然後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鍾良娣被那一下給嚇到了,她臉上和手上被扎出幾個小口子正在流着血,趙金標站了起來,指着趙玉芬怒罵,「你這個不孝女,我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供你讀者上大學,你就是這樣對我們的?」
隔了一個包間,榮蓉看着慕謙柔聲問,「怎麼了謙?」
慕謙沒回應他,修長的指在桌面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像是在思索着什麼。
榮蓉沒再吵他,低聲讓服務員準備上菜,並點了瓶紅酒。
趙玉芬突然止住哭聲,站起來帶淚的眼瞪着趙金標諷刺的冷笑,「你們供我上大學?你們有那本事?」
趙金標沒了聲,趙玉芬指着趙玉鋼怒道,「從高中開始,我就沒花過家裏一分錢,我給人打暑假工,我在學校每年都有獎學金,和各種比賽的獎金,你們把家裏所有的錢都給了趙玉鋼買學位,他每個月的伙食還是我寄給他的。」
「還有你們現在住的那兩套房子,是溫家送的,要不是我,你們現在還在老家種田,整天就知道錢錢錢,你們眼裏除了錢還有什麼?」
趙家以前是農民,趙金標說穿了就是個好吃懶做的男人,只要有得吃有得花什麼都不管,鍾良娣又重男輕女,趙玉芬從小就特別懂事,她和溫誠是在大學時認識的,溫老當時也是看中趙玉芬的人品,才接受了她的身份和家庭。
結婚時,溫家送給趙家一套大房,和一輛好幾十萬的車,在當時已經算很豪華了,趙家卻嫌少開口多要了一套房,並提出讓趙玉鋼進溫氏工作,就沒見過這樣的。
但親家母開了口,溫老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當時溫家也不缺這點錢。
一直沒說話的鐘良娣在這時候大聲罵道,「那又咱滴?我告訴你,你就算再怎麼蹦躂,也改變不了你從我肚皮里生出來的實事,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跟你要點回報不應該嗎?」
「你還敢反啊你,有本事你現在就死給我看,你現在就死給我看啊,居然還說要告你哥,你敢告他看我不打死你這個孽女,我就不信我還治了不你了。」
「你以為我不敢嗎,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趙玉芬理智已經徹底崩潰,當下就朝牆上撞去。
來寶就站在她身後,一下扯住了她,緊緊的拉住了她,回頭冷冷對鍾良娣問,「你們到底想怎麼樣,要怎麼樣你們才肯消停,直說。」
鍾良娣望向趙玉鋼,顯然以趙玉鋼為中心。
趙玉鋼推了推眼鏡道,「很簡單,把加工廠的管理權交給我,你們不許過問,賺了錢自然少不了溫家的,還有就是華夏傳媒必需捧紅寶怡讓她當女主角,然後你讓慕白送你外婆外公一棟別墅,送我一輛邁巴赫就可以了。」
來寶聽了,真想脫下鞋死抽他臉。
她深吸了口氣,拉着趙玉芬就走,「媽我們走。」
趙玉芬嘴裏直嚷着,「我們馬上去報警,我要告趙玉鋼,我要讓他坐牢。」
身後,鍾良娣追了出來,「給我站住,孽女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給我回來,把你哥在廠里那些舊賬拿出來,都是一家人花你們一點錢怎麼了,聽到沒有趙玉芬,你給我滾回來,要走也要把單給買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