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落在辦公室的窗台上,跳過盆栽,到了室內,照亮了整個房間,也讓房間裏的人的面孔清晰起來。
陳然姣好的面容嫻靜動人,讓人不忍驚擾。但是教人心疼的是,他不知是夢到了什麼,長眉蹙着,似乎睡得並不安穩。白皙得有些過分的頸項上幾個青紅的曖昧印記若隱若現,不知道是讓人心疼好,還是讓人心癢好。
而床榻另一邊,薛霖的身體在薄被下半露半掩着,隱隱有着曖昧的痕跡。比起陳然,薛霖的睡眠似乎安穩許多。
突然,一雙桃花眼毫無預兆地睜開了。
雖然處於男性在某些事情上的進攻本能,陳然昨夜表現得比較強勢,但是他本身身體素質並不好,雖然平時看着和常人差不了太多卻偏虛弱一些,根本不能跟青壯年還很會養生經常鍛煉的薛霖比。所以很尷尬的是,儘管薛霖是在下面也是初次,卻比陳然更早地醒來,精神狀態也比較好。
薛霖醒來第一反應就是看向周圍,目光落在了陳然身上,才稍稍鬆了口氣,一瞬間略有些凌厲的眉眼才柔和下來,動了動肩膀,坐起身來,靠近了陳然。
他本想撫平陳然的眉頭,手到了半空中卻折了回來,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打炮一時爽,打完火葬場。
陳然會在上面,一方面當然有薛霖主動也不想拒絕陳然還怕陳然受傷或者疼痛的原因,但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明明認為自己是女性的陳然……居然在這種事情上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應該處於進攻地位。
說真的,這次事情誠然有衝動的因素,畢竟……
想到不知道本來陳然是想和哪個小兔崽子一夜情,薛霖便十分不爽,但下一刻想到最後還是自己摘了桃子,心情瞬間舒暢起來了,可想到結果又愁眉不展了。
薛霖當然知道,以陳然的強勢,真那啥了恐怕會不高興,他也不捨得心上人不高興更怕對方生氣,某些事情難忍也未必就要這麼做。但是他也是突發奇想想到,如果在這種事情上刺激一下,陳然的性別識別障礙會不會好起來呢?畢竟,陳然知道他是男的,如果發現他們身體構造一樣,又處於進攻地位,說不定就想起來了。
但是事情似乎很難辦,不知道是誰教陳然的,居然理所當然地覺得自己應該在上面而且完全不因為他的身體構造和自己一樣而詫異?
薛霖沉思着,有些犯難。他不知原因,也想不出對策。但是陳然的病肯定是要治好的,不然看着這情況,不知道陳然又會做出什麼,到時候把身份掉了陳然自己卻不知道,還不知道惹出什麼麻煩來,到時候很可能陳然就有危險。陳家的龍鳳胎之說,未必就能瞞住所有人……
「你在想什麼?」
清冽的聲音毫無預兆地響起,薛霖心頭一驚,下意識抬頭,卻看到陳然已經坐了起來,眉眼清冷,神色間沒有好奇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情緒,黑白分明的眼裏面好像塗了濃的散不開的墨,讓人無法探知其中的情緒。
折騰了一夜沒能休息好的陳然雖然因為生物鐘醒來了,但是面色比起平時也是格外蒼白——他的身體底子太爛,調養得宜,日日生活規律,這才比較健康。但是外面好看,里子還是有些虛的。普通人熬夜的不良症狀,在他身上會格外明顯。
薛霖身體好,雖然被折騰了一夜,還比陳然舒服些,可陳然好像完全沒有感覺到不適一樣,就那麼看着薛霖。昨天開玩笑時雖然陳然也是沒什麼表情波動,陳然也向來時比較冷淡的,但是這次薛霖卻格外心慌。
陳然真的生氣了。
陳然並不排斥薛霖,但是自願和被主動是完全兩個性質。不管結果是不是他樂見的,他被強迫了!
「想怎麼跟你道歉!」
幾乎是脫口而出,薛霖哪裏還記得糾結那麼多想法,現在哄好心上人最重要啊!
不等陳然拒絕,薛霖已經臭不要臉地蹭了過去,仗着陳然剛醒精神也不是很好一把摟住了陳然,狂眨桃花眼試圖放電:「然然,這次是我不好,不過既然都已經……反正我也貌美如花不如娶了我吧,不比某些人差。」
陳然畢竟比較習慣了薛霖的無恥,一時倒忘了一點生氣,脫口而出:「嗯,同樣的一群人中我也肯定最後一個選擇你。」
嘲諷之後,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