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流水,一晃十日已過。
天依舊那麼藍,竹林一層未變,盡顯青綠之色。
而等待的人,卻度日如年。
「少爺怎麼還不出來呢?都十天了,再不出來就快餓死了吧?!」鄭兒跟一隻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在竹林小屋外走來走去。她是很想進去陪着九幽,只不過,綺里香說最好不要進去打擾他。
鄭兒恨不得把腳下的小台踩壞掉一樣,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邁着步子。
「不用擔心了,最遲今晚,他也應該出來了。」綺里香走近看着苦着臉的鄭兒,微笑道。
綺里香挺期待九幽破繭而出的那一刻,追本溯源是她第一次使用的能力,也是最後一次使用的能力。
經過十日的修養,鄭兒早已經變得活蹦亂跳。綺里香透支的魂力恢復過來,臉上的皺紋消失不見,那細膩嫩滑的肌膚如水似玉。看得只叫鄭兒一陣羨慕,可惜她學不了。
這是鏡花水月的能力,只屬於綺里香一個人的能力。
「嗯。」鄭兒回頭望了一眼綺里香,興致缺缺的應了一聲。隨後又轉過頭去一動不動的盯着竹屋。
綺里香無奈的搖了搖頭,隨着鄭兒去了。
……
夜色將近,綺里香、心月二人用過晚餐,趁着太陽還未落山,正在整理藥草。
鄭兒則是無所事事的坐在竹屋前的小台上,雙手托着小腦袋銜着一根狗尾巴草,無聊的用手指戳着地上的螞蟻。小螞蟻好不容易爬上一個小坡,又被她一指頭給戳到底下去。
正當鄭兒玩兒得起勁兒的時候……
突然!
一隻暖和大手按在她的腦袋上,輕拍一下。
緊接着傳來一聲熟悉的輕笑。
「鄭兒都多大了?還玩兒螞蟻呢?」
鄭兒一驚,連忙回頭,入目是那抹熟悉的身影,是那期盼已久的面龐,她竟然不知道竹門何時打開了。
「少爺!」鄭兒驚喜的喊道,一下子撲到九幽的身上。
然而,下一刻,鄭兒嘴角上的笑容凝固在嘴邊。她忽然發現九幽的氣息變了,雖然依然是少爺身上熟悉的味道,但是……
「少爺,你,你的境界……」鄭兒不敢置信的感應着九幽的體內,可是無論她如何尋找,一雙眼睛哪怕是看破了九幽的身體,都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魂力存在。
這時候,在不遠處整理藥草的綺里香和心月兩人也發現九幽已經破繭而出。兩人信步走來,心月小丫頭沒心沒肺,只知道咧嘴開心的掛着滿臉笑容。
而綺里香卻知道九幽現在的情況,追本溯源,一切回歸於最初之時,這才是追本溯源真正的力量。
「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先聽哪一個?」綺里香見九幽的表情並無異色,略顯驚訝的問道。
「先聽聽壞消息吧,我喜歡將好東西留到最後。」九幽眯着眼睛呼吸着傍晚的空氣,寧靜怡人,帶着點點夕陽未去的暖意。
這種沒有負擔的感覺真的太好了,希望能夠永遠留在這一瞬間的想法莫名的冒出心底。
「追本溯源雖然將你身上的三處暗傷和因為地靈寶鑑使用過度的後遺症治好了,但你本身也回到了初生之時的狀態。」綺里香如實說道,她覺得傷者有權利知道自己身體的真實情況。
她口中所說的初生之時,並不是指九幽的身體縮小到嬰兒般大小。而是指九幽修行至今的力量全部回歸本源,伴隨着傷勢的治癒而失去了。
聞言,九幽輕輕點頭,這樣的結果在他的預料之中。
追本溯源的真正含義,即為一切從頭開始。
「好消息呢?」
綺里香並未直接回答,而是仔仔細細的打量着九幽的神色。一般人,不,不對。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聽到自己的一身修為被廢,會是這樣的表情嗎?會是如此平靜的心境嗎?
答案是否定的,可是他為什麼一臉淡然,仿佛置身事外一般……
綺里香搖了搖頭,不再多想,直言道。
——「好消息,地靈寶鑑是最強的本源魂器之一,它並未受到追本溯源的影響,依舊存在你的體內。」
——「而且,地靈寶鑑孕育出來的靈智隨着你的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