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紹庭微微一怔,想不到這個世界真是少。
倒是季堯只淡漠的掃了他一眼,連多一秒的停頓都不曾有,直接轉身到洗手台洗手。
紀紹庭眼底閃過一抹鄙夷,也站到洗手台前洗手。
季堯的手機響了,接通,陶笛那甜甜的聲音傳了過來,「大叔,我可不可以像別的小妻子那樣跟你撒嬌一次?」
他一怔,心弦像是被一隻溫柔的小手輕輕拂動了一下。
「可以!」嗓音依舊是冷的,只是語速明顯比平時要快。
「那等會回家的路上,你能不能幫我買個提拉米蘇?我好想吃甜點,我的腳好疼。吃了甜點馬上就可以止痛的」電話里,她眉飛色舞的說着。語氣有些調皮,也有幾分撒嬌的意味。
季堯的腦海中輕易的浮現了她那張精緻的小臉,甚至還可以幻想着她此刻說出這番時候的表情動作。他薄唇微微上揚,「能。」
紀紹庭清晰的聽見他們的對話內容,心口突然狠狠的一抽痛。記憶中曾經的那些畫面,像是被錘子砸了一下,砸的支離破碎。碎片嘩啦啦的掉下來
以前的陶笛,愛鬧,愛笑,還愛撒嬌
季堯掛了電話,提步準備離去。
自始至終,他都把紀紹庭忽視個徹底。
紀紹庭突然覺得有些嫉妒,嫉妒他剛才接到的陶笛的那個電話。眼眸中迸發出一抹怒火,「等一下!」
季堯眉頭蹙緊,冷峻剛毅的五官沒有一絲多餘表情。並不打算理他,可是紀紹庭很快就猩紅着眸光堵在他面前。
「季醫生是吧?你現在是不是很在意?很想向我炫耀你娶到了一個富家千金,她那麼可愛,那麼美好是不是?」紀紹庭陰嗖嗖的說着,眼底滿是陰冷。說到後面,他音調一點一點上揚,「可是,你可能不知道其實你那可愛的小妻子只是一隻破鞋?」
季堯剛毅五官線條凌厲了幾分,幽深的眸底是一片冰沙,「滾!!」
紀紹庭冷笑,「怎麼?戳中你痛處了?聽不下去了?我知道這天底下就沒男人能真的不在意自己的妻子干不乾淨?你季醫生又何必裝的這麼高尚?」
季堯薄涼的唇角勾起一個不屑的弧度,伸手推他,「滾開!!!」
紀紹庭笑的更冷,「季醫生,看來你真的像心雨說的那樣,想攀高枝而已。所以陶笛說她是第一次你就相信,你相信她造假的那層膜,你裝着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對嗎?作為男人,我真心看不起你!!」
季堯眸光倏然冷冽不已,四周的空氣中都多了幾分致命的寒氣,修長的手指用力的戳在紀紹庭的胸口,「作為男人,我對你這種蠢貨嗤之以鼻!」
紀紹庭眉峰擰緊,後退了一步,「你什麼意思?」
季堯冷笑,眼底全然是那種唯獨獨尊的霸氣。不屑的勾唇,順手在洗手台邊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手指,嫌惡的蹙眉,冷冷的兩個字,「潔癖!」
他走了兩步後,又淡漠的道,「我是醫生,相信事實!」
紀紹庭被他身上這種君臨天下的氣場給震懾的後退了兩步,同時也在心裏回味季堯那簡短的字節。潔癖?是對他的嫌棄吧?因為剛才他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了?
我是醫生,相信事實?
這是什麼意思?
他是想說他是醫生,所以有自己的判斷,他相信事實。事實就是陶笛不是破鞋,她是純潔的?他不是裝着不在乎,而是事實就是陶笛是乾淨的?
陶笛真的是乾淨的?
這個念頭閃過腦海的時候,心裏一陣窒息的疼痛襲來。
他踉蹌的倚在冰涼的牆壁上
是施心雨騙了他?
是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