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紹庭對於這麼直白的開場白有些錯愕,隨即蹙眉。他現在不想聽到季堯的名字,很不想聽到。
他也不想聽見陶笛的名字,陶笛這個字是他的希望,也是他的絕望。
他原本對筱雅的那點好感,瞬間也沒了。
轉身,就準備離開。
筱雅先一步上前,擋在他面前,她壓低的聲音里透着一絲的無助和不甘,「紀先生,你跟陶笛的事情我都知道。所以,我們真的有必要聊聊?」
大概紀紹庭是她現在唯一能抓住的希望了,所以她有些激動的抓着他的風衣下擺。
可就是她這樣一個小動作,再加上她跟陶笛有幾分相似的面容,還有那雙同樣固執的眼眸,讓紀紹庭的腳步頓住了。看着她的樣子,他最終嘆息,「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吧?」
筱雅的聲音壓的更低了,「去我病房……」
…………
第二天。
清晨,陽光明媚。
一如陶笛的心情,她醒來後,就偷偷的用手指描繪着季堯的深邃五官。
賞心悅目的注視着她身邊的男人,在他懷中醒來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相比於之前的每個早晨,她現在真是幸福感爆棚。
病房中多少都會有幾分消毒水的味道,可她硬是將消毒水的味道呼吸成了幸福的味道。
精緻的臉頰倒影在橙黃的光線下,唇角洋溢着翩然的笑容,清淺的呼吸浮動着男人的絲。
一張病床,兩個人睡。
這種緊密貼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很美好。她連呼吸都是幸福的,每一個細胞都充斥着踏實和心安。
在他的懷中,她當真是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她能清晰的感覺到男人的心跳,而她的心跳也是那麼強烈。就好像是兩個人的心臟貼合在一起,跳動出幸福的節奏。
她痴痴然的凝視着他,連男人醒了都渾然不覺。
季堯睜開空洞的眸子,雖然看不見她的容顏。可他能感受到她的呼吸,能呼吸到她身上的氣息,而她的小手一直輕輕的在他的臉頰描繪着。
大手一揚,捉住她的小手,「偷看我多久了?」
陶笛一愣,隨即羞澀的笑道,「不久不久,也才半個小時而已。」
「好看?」
「好看!」
「花痴!」
「討厭!」
「討人喜歡,百看不厭!」
兩個人就這樣在床上鬥嘴,陶笛突然現自己的台詞都被這個男人盜用了,她笑,「盜用我台詞,要收侵權費。」
季堯卻很認真的說,「我的錢,都是你的。」
就這麼簡單的幾個字,讓陶笛裸的感動了,她眼眶紅了,「老公,你還能不能愉快鬥嘴呢?」
明明在鬥嘴,可話風一變,就變成感動了。
「又感動了?果然孕婦就是容易情緒變化?」季堯揉着她的頂,寵溺的揚唇,伸手摸着她的腹部,「餓不餓?」
陶笛點頭,「有一點小餓。」
「那就起床,我陪你吃早餐。」
「好。」
兩人在床上纏綿了一會,就起床了。
一起吃早餐的時候,陶笛問,「老公,你幸福嗎?」
季堯點頭,「幸福。」
陶笛嘻嘻的笑着,「我也覺得很幸福,今天我對幸福的定義就是,有季堯,有陽光就是幸福。」
今天女傭給兩人做的是麵條,陶笛還是習慣性的將不愛吃的薑片挑出來餵給季堯吃。
這一幕,恰巧被推門進來的筱雅看見了。她的手指僵住了,指尖的溫度瞬間退去。
她記得堯哥哥不吃薑片的,他從來不吃的。
以前跟她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們兩個人都是一起把薑片挑出來的。
這才幾年?他根深蒂固的生活習慣都改變了?
怎麼會這樣?
她很注意的觀察着堯哥哥吃了薑片之後的反應,她以為季堯會蹙眉,會露出嫌惡的表情。
可是,沒有……
季堯很自然的咀嚼了幾下,然後吞下去。
而陶笛也很自然的享受着季堯的犧牲,她吃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