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堯跟陶笛在病床裏面昏睡了三天之後,才一前一後的醒來。
是季堯先醒來的,他身體內兩顆子彈都已經在他被送到醫院的兩個小時之內取了出來。因為失血過多,他全身的肌膚都蒼白不已。身上的衣服被剪下來的時候,上面的血跡都已經乾涸了。
給他主刀動手術的醫生都驚呆了,簡直不敢相信是什麼力量支撐着季醫生。讓他能在身受如此重傷的情況下,還能抱着季太太一直衝進急診室。等到把同樣昏迷的季太太送到醫生手裏的時候,他雙腿一軟直接倒在了地上。
陶笛是先暈倒的,在知道替身陶笛為了她的生命豁出了自己的生命之後,她情緒極度的激動。一路上雖然不再歇斯底里的哭泣,只是默默的流淚,到了幾場之後,季堯來幫她開車門的時候,她一下子撲進男人的懷中,淚流不止,那些激動的情緒都發泄到了男人的胸膛當中。
當時季堯身子一動不動,穩如泰山的讓她依偎着,讓她發泄着。
等她哭的累了,發泄的差不多了,他才緊緊的摟着她,安慰道,「不要哭,我們一定要過的很幸福,這樣才能對得起她的犧牲。」
陶笛最後眼前一黑,暈倒在他的懷中。
季堯一直緊繃着神經,一直等到飛機在東城降落,出了幾場,直奔仁愛醫院之後,將她交給醫生,他才終於扛不住的暈倒了過去。
其實。他傷的遠遠比陶笛重的多。
這一會,他還是先醒來了。
他像是做了一個夢,夢境裏面一片黑暗。他想要尋找她的身影,想要撫摸她的面孔。可是他一直都找不到她的身影,也撫摸不到她的面孔。他很着急,他擔心她在黑暗中會恐懼,擔心她會流淚。
所以,他不斷的嘗試,不停的努力想要睜開眼睛。
終於,濃密的睫毛顫抖了好幾下之後。他終於費力的睜開了眼睛。
等他側眸看見躺在他身邊一張病床上的小妻子之後,夢裏的那些擔心和疼惜全部都鬆懈了下來。他深情的凝視着臉色蒼白的小妻子,她的顴骨處還腫着,額頭有幾處擦破了皮,看上去格外的淒楚無辜。
他的心口驀地揪痛了一下,是他的失責。是他沒有保護好她,才會讓她受到這樣的折磨。
他就這樣盯着她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直到陶笛也慢慢的睜開眼睛。
陶笛也在自己的夢境裏面跟那些黑暗勢力爭鬥了很久,最後她憑着自己的堅強意識,努力的睜開了眼睛。她抬眸看着天花板。再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潔白床單。想着自己肯定是在醫院裏面了,她失去意識之前腦海中季堯的面孔格外的清晰。
她的腦海中閃過男人那堅毅的五官,連忙四下尋找起來。直到她的眸光碰觸到男人同樣激動的眸光時,她終於鬆了一口氣。蝶翼般的睫毛輕輕的顫動着,眸底一片柔和的沉靜。
夢境內所有的擔心和恐懼,在這一瞬間,被他的一個眼神輕易的安撫。
她愛的這個男人,就是有這樣奇蹟的魔力。只要他在她身邊,總是能瞬間安撫她所有的不安。
她知道這一刻,一切都塵埃落定了。一切都結束了
以後的以後,她和他,還有他們的天才兒子一定會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
這一刻,時光靜好,陽光穿透窗簾折射進來,病房裏面籠罩了一層柔和的溫暖之色。
陶笛貪婪的享受這這一刻的安靜,就這麼一瞬不瞬的盯着身邊的男人看。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她就覺得她的老公很好看。仿佛,這輩子怎麼看都看不夠似得
季堯忍不住開口,打破一室的沉靜,「萌寶寶。」
陶笛眨巴了兩下眼睛。眼眶有些發熱。風風雨雨之後,他的一句萌寶寶,讓她心底溫暖不已。一時激動的她,居然忘記做出了回應,就這麼傻傻的看着男人。
她在這個時候突然想到了一段話,是不久前在小說上面看見的我總會回到你身邊,就像魚會回到屬於它的海洋。種子會落到它腳下的泥土,風箏也會回到拉線人的手中。
這也是她想要對季堯說的話,不管經歷過什麼,她總是要回到他的身邊,總是要跟他在一起的。
她對愛的定義就是要在一起,是生是死都要在一起。
季堯的呼喚沒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