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後面,小成牌局操控得愈加熟練,每次骰子轉定,四五張過後,他就可以完全掌握局面了,基本上是想讓誰贏誰就能贏。上家的老黑,喜歡把中白留兩輪,有多個風頭的話,則信奉着「打北不後悔,打南不輸錢」的神邏輯。下家的丁瘸子,為了胡大的,過三對他就留風頭和中白,除非下面有人打了他才跟張。顯然瘸子還沒認出自己,其實也只是五年前開庭的時候見過一面罷了,那時候的小成還沒育,而現在已經快到一米八了。
牌局在小成的操控下進行,不管是丁瘸子還是老黑,勝率基本上都過了四分之一,一般戴教授那邊如果沒有大牌的話,小成都會捨棄這一局讓兩人胡,什麼時候戴教授那邊能夠湊出一把清場的大牌,小成這才不斷變更摸牌順序,確保老頭能夠自摸。幾鍋過後,老頭也明白了,什麼牌都不看,就看七小對,胡上一把,直接通殺三方,相對而言,雖然贏得次數最少,但匣子裏的錢卻越來越多了。
而小成自己,往往都會選擇在一鍋剛開始不久的時候,胡一把大牌,直接結束一鍋,重新開始。這樣做的好處是不顯山不露水,偷偷的把錢贏了。左右這兩位,雖然輸了不少,但總有些小胡在支撐,感覺上倒也不十分沮喪,可兜里的錢卻越來越少。
戴教授和文小成交替大胡,十幾鍋過後,兩人加起來已經贏了將近5oo了,眼見着要到中午了,小成給戴教授使了個眼色,老頭心領神會,捶了捶後腰,說道:「這是最後一鍋,打完這把吃飯去了。」
「老爺子手風這麼順,不再玩會了?」說話的時候老黑,這小子還沒輸夠。
「歲數大了,老坐着腰頂不住。」
丁瘸子打更早就困了,不過此時輸了一百多,心裏還有點不信邪,想留老頭再玩一會兒,可是自己兜里也沒錢了。
小成跟着順坡下驢,打了個哈欠道:「行,最後一鍋,打完回家睡覺去!」
一桌上的四個人,打完最後一圈,前後腳從麻將社裏出來,小成為了錯開點時間,又去吧枱買了瓶可樂。遠遠跟着戴教授,直到過了兩趟街才和老頭匯合。贏錢就是最大的娛樂,老頭本來對麻將沒什麼的興趣,不過一上午進賬了3oo多,此刻也是興高采烈的,小成要分贓,老頭一撇嘴,「這是我贏的,憑什麼和你分成?」
文小成一指天上,「有飛碟!」老頭抬頭的功夫,鈔票已經到了小成的手裏,他一面從兜里掏出零錢,塞給戴教授6o,一面翻着白眼道:「憑什麼?咱倆說好的!」
戴教授倒不是真的因為錢較真兒,不過心裏總有些不服氣,道:「我贏是因為運氣好,胡牌就胡大的,又不是你的功勞,你憑什麼吃八成?」
文小成哼了哼,不屑道:「最後這把,你坐手摸了一對紅中,萬字是四五六八,三個四餅,然後七餅一套副,條子就一個二條,缺門。第一張摸的是東風,第二張摸得是一萬,第三張摸了個五餅,你想想沒用也給打了……」
戴教授越聽眼珠子瞪得越大,最後這一局,每一張牌,包括每一次摸牌的順序,文小成都說的絲毫不差,哪怕他就在身後看着,能記得這麼清楚已經不容易了,更何況他坐在自己對面,從頭至尾都沒看過自己有什麼牌!
「再說你胡的那把七小對,坐手五對,三個單張,分別是四萬、九條和六筒,我是沒法提醒你,其實你要是留九條的話,兩輪後就能摸上第二個九條上聽,可是你看有人打九條,你就跟着打了,結果我不得不拆了一套副,讓下家吃上,才讓你摸到了六筒!你沒覺得你每次自摸之前,我要麼自己吃碰,要麼打出一張讓別人吃碰嗎?那都是給你墊手呢!」
戴教授的眼睛瞪得溜圓,嘴裏能塞得下一個4o瓦的燈泡。「你能透視?」
文小成撇了撇嘴,「不是和你說了嗎?我能記牌而已。」
戴教授的驚駭仍沒有過去,他原以為小成說的記牌,是指記住每一圈大家打出的是什麼牌,並以此推斷各家手裏的牌以及要胡什麼,沒想到他真的把136張麻將牌全都記住了,而且能夠當場算出每人手中的牌,並通過吃、碰進行干預。
「我以為……我以為你就是……中間那兩家還胡了不少次,我以為你只是有限的計算……」戴教授已經語無倫次了。
你以為你以為的就是你以為的
第38章 分贓